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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梅孝朗上朝,梅毅整装待发,他只有人骑,没有带随从。牵马正往外走,管家梅安拦住他:“梅毅,夫人有请。
护梅振衣,这份差事要等到梅振衣有自保之能才算完成。谁会去加害个远离长安十二岁少年呢?梅毅心里隐约猜到什,却不敢多说话。
梅孝朗摆手道:“你不求闻达,那就给你儿子谋份好前程吧。你先下去吧,明天还要赶远路,需要准备什东西自己去找管家。”
梅毅走后,梅孝朗个人独坐书房轻轻叹口气。儿子病治好当然高兴,他能有今天不能忘柳氏家恩情,而梅振衣是柳氏留在梅家唯骨血。如果他能脱得开身,真想去亲眼看看那多年未见长子,可惜现在根本不能,就算梅振衣能来长安,他也不打算让儿子来这个是非之地。
如今陛下李治春秋已高体弱多病,上次在巡游东都归途中就突然晕倒,据宫中传来秘密消息恐怕继续享国时间不久。武皇后有四个儿子,长子李弘已亡,如今太子李贤也不受宠,这嗣位时朝堂震荡不得而知。他与宰相裴炎联姻共同进退,拥护新皇之事可得好好掂量,现在甚至没有精力去多想别。
他夫人裴氏别还好,就是气量狭小妇人之见太深,恐怕也容不下前妻留下嫡长子,这点梅孝朗是心知肚明,但是他也不认为裴氏会有那个胆子去加害梅振衣。派心腹梅毅去芜州保护儿子,更多是防备如果朝堂震荡梅家不保,那梅振衣还可以设法避祸。这种结果当然不是梅孝朗所希望,但不怕万只怕万,还是考虑周全些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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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玉娥离开丈夫书房后,盈盈笑意陡然化作满脸寒霜,心中暗骂道:“老不死孙思邈,听说都百好几十岁,怎还不进棺材?就在太白山修你道炼你丹好,为什要管们梅家闲事?这多年像块臭膏药粘着梅振衣不放,到底把他给救醒!”
裴玉娥不高兴当然有原因,梅振衣就算生母已死,那也是南鲁候嫡传长子。大唐开国王候后人到这代多已凋零,但南鲁王梅氏这支依然圣眷更浓,与她娘家裴氏如今是同气连枝权镇朝野。这梅家基业本来是要落到她儿子梅振庭手上,偏偏那位白痴大少爷竟然醒。
梅孝朗是朝中文官,俸禄不算少那也仅仅是日用不愁而已,真正在京交游依仗家底还是柳氏陪嫁产业,可是这份产业早已有言在先那是要归梅振衣。如果梅振衣是个白痴没什关系,他自己也不会经营动用,继承家业实际上仍然是次嫡子梅振庭。除家业之外还有件更重要事,那就是南鲁候爵位,只要梅振衣没什大毛病,做为嫡传长子将来理所当然是要袭爵,那裴玉娥母凭子贵切盘算恐怕要落空。
她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,偏偏又是宰相裴炎女儿,自幼耳濡目染那是心比天高。她嫁入梅家多少也是桩政治婚姻,娘家势力虽然大但子侄众多,对于个嫁出去女儿来说要想借力还得看夫家权势,将来还是要靠儿子地位。说实话,这个女人心胸、眼光也不怎样,但她想法不能说没有理由。裴玉娥甚至在心中恨恨想――那个白痴,怎没早死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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