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笑:“若名利坦然谁不想要?但此事牵扯重大,到现在很多内情仍然猜不透,总之不是什好事,与梅家可不想沾边,能给芜州百姓个交代就是。”
孙思邈点点头:“这便是你过人之处,假如换个人,只要不说出明崇俨之事,反正是托言蝎妖作乱,这万民称赞功劳自己认下就是。……你却考虑更深远,这偌大名利功德,你想也没想就能放下。……听说梅毅受你父所托,还要教你自保之道,看来你已经学会自保。”
梅振衣被他夸有点不好意思:“不要总夸
奉养产业。出家人可能不亲自种田,但有佃户耕种,每年向寺庙道观交租。唐代《均田法》就规定:“凡道士给田三十亩,女冠二十亩,僧尼亦如之。”
急切之间找不到名德高望重道人来住持齐云观,梅振衣脑筋转就想到孙思邈,他老人家就是位受箓道士。但是孙思邈是来芜州做客并非定居,等到梅振衣身体无恙说不定什时候就要走,所以梅振衣试探问老人家句:“想请老神仙暂领齐云观,不知可否?”
孙思邈答道:“说过要在这里留年,如果此观时无人住持,居于观中暂管倒也无妨。……看此地风清水秀,若在此,你也搬来住吧。”其实孙思邈未必要留满年,梅振衣身体恢复比他预计要快得多,但此时动收衣钵传人之念,当然不着急走。
如此来就好办,芜州地方也没什意见,只要孙思邈还在此地天,齐云观就归他住持。梅振衣将齐云观供奉给孙思邈并不是时突发奇想,他早就看出来老神仙在菁芜山庄中住并不自在。孙思邈名声太大、地位太高,所以这次来菁芜山庄并没有惊动地方与百姓,外人并不知情,他本也没想到这次定能把梅振衣救醒。
孙思邈是个医生,生云游天下,走到哪里都不忘行医济世。当他决定在芜州久居,在山庄中自然感觉有些不自在,因为菁芜山庄是梅氏私宅,不可能开堂行医。老人家以前习惯与心里想事情,梅振衣通过两个药童偶尔闲聊也查觉二。这下好,走吕纯阳,把齐云观供奉给孙思邈,芜州百姓也都听说神医孙真人在齐云峰上悬壶。
孙思邈对梅振衣处置此事系列举措非常满意,心中称赞不已。就在梅振衣请示齐云观安排之后,老人家坐在那里摸着他后脑勺说道:“腾儿啊,经过这件事,你让感到很安慰。”
梅振衣低头恭恭敬敬说道:“老人家何出此言?您昨天刚刚提醒要注意梅毅性情,却没有立时想到,以至于他转眼就杀观中所有道士。此时您夸奖,实在惭愧忐忑。”
闻此言孙思邈神情也变得有些黯然,叹口气道:“人与人相处,彼此之间心性都有影响,尤其是当你年幼之时,受身边人言行影响最大,所以才会提醒你。……之所以夸你,是因为你有大智,这恐怕也是天生,希望待你成年时,不要被磨灭。”
梅振衣皱眉:“有什大智?老人家过奖吧。”
孙思邈摇摇头:“杀妖邪救婴儿,此等名利双收且受满城敬仰之事,你竟然能毫不居功,将功劳都推到那纯阳子身上,这可不是小聪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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