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云师太悄悄瞪梅振衣眼,这位小少爷年纪不大可聪明很,肚子主意,她当然明白梅振衣用意,二话不说站起身来,走到书桌前提笔写首诗——
吹落桃花又蓼花,更番芳信抛天涯。
能嘘冷气乘时令,也扇阳和唤物华。
江上暗催帆影动,陌头软
就请星云师太来教授课业,当时程先生还未到,自然无从告知。这段时间先生事务繁忙,直在检查芜州帐目,张果想必是忘,所以未曾提起。”
既然梅振衣搭话,程玄鹄就冲他来:“少爷拜孙思邈真人为师,陈某自然不敢多言,但这文牍句逗课业,为何要请位出家人呢?识文断字,难道要从佛经开讲吗?”
他话中有刺啊,星云师太本来不想多话,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道:“贫尼不知梅府家事,只是受梅公子再三央求,来此教授几句文章。虽是出家人,但世间僧尼岂能只通佛学,不知诗文经史?先生未考小公子课业,就如此开口未免武断吧?”
星云师太在梅振衣这里拿好处多,对这位少爷印象又非常好,平时与两个丫鬟相处不错,当然也听说程玄鹄到芜州这回事。今日见程玄鹄到就找茬,竟然把矛头指向自己,于是开口反诘。
程玄鹄见星云师太语气不善,转向她道:“师太不必着恼,受梅家所托照看小公子,教不严,师之惰,他若有疏于管教之处,也是责任。梅府不会责问师太这样位出家人,只会责陈某未曾尽职。方才听师太所言,是自负满腹经纶,反倒怪梅家长辈多事喽?”
星云师太:“怎敢责怪梅家长辈?想必程先生也是饱学之士,才学远在贫尼之上。但是梅公子天资聪慧,贫尼所授课业也无问题,难道有人想说贫尼误人子弟吗?”
进屋刚坐下,星云师太和程玄鹄就掐起来,有学问人就是不样,连吵架都是文绉绉。梅振衣在心里偷着乐,但表面上还得做个和事佬,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中间道:“二位不必争,如果你们有什不快,都是腾儿错。师太是启蒙业师,程先生是从长安特意赶来指点于长辈,都应该恭敬。”
他转圈拱手,见两人都没作声,又笑着指窗外道:“师太才学直很仰慕,听闻程先生才学也是相当不错,但还未及请教。今日恰见窗外风吹蓼花,夏日里得丝清凉,不如这样,就以此风为题请二位老师各做诗首,也好让这个晚辈门生开开眼界。师太,程先生,有请!”
他这个提议也说不清是劝架呢还是挑地沟呢,总之出个题目同时考考程玄鹄与星云师太。程玄鹄既然受长安侯府委托来做梅振衣课业老师,总得露手显示自己水平吧,如果才学还不如星云师太,那就别再抱怨自讨没趣。
穿越到唐代,别事情还可以慢慢习惯,但让梅振衣最不适应就是做诗。这个年代诗风极盛,稍微有点身份人不论做什事情都喜欢来两首,就像w.g时期人们办什事都要先背几句领袖语录样。梅振衣曾是二十世纪大学生,就算学习很好,但很多习惯早已养成,在唐代碰到个人就随口吟诗实在有些头痛。可是此时考两人才学,命题当场作诗,是这个时代公认最权威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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