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境界再往上,称为“御形”,御天下大块之形,法力所能感应不再是具体件东西,而是周围天地山川。此时人行止可有飘然之趣,有人称之为缩地术,有人称之为神行术,有人称之为御形术,总之都是种类似神通。
佛门有偈“扫地恐伤蝼蚁命,爱惜飞蛾纱罩灯”,星云师太走在山路上步履轻悄而过,脚下蝼蚁无伤,是佛门修行人种步法。(注:后世也有人称之为“云行步”,倒也与星云师太闺名褚云行相映成趣。)
张果不是佛门弟子,虽然也会类似御形术,但也不会像星云师太那样行走中随时施展,所以他才会说自己不会那样走路。梅振衣听明白之后点头笑道:“御物、御器之说听师父讲过,御形之说还未得传授,师父只告诉不必深究,功夫到时自然有成,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师太步法。……张老,你既然能看出她有修为,那相比你又如何?”
张果有点不好意思挠头道:“师太是名门之后,年岁也不大,可能修行佛法时日不长,若论法力,还比不过这
话,压低声音道:“少爷切莫如此信口开河,师太可是供奉观音菩萨佛门修行人,不要亵渎她。”在唐代,出家人地位很特殊,僧尼取得正式度牒条件非常严格,很少听说有还俗结婚。
梅振衣开玩笑表情却很正经,收起笑容道:“仰慕应是种赞美,怎能说是亵渎?话又说回来,当朝武皇后如今母仪天下,不也曾经出家为尼吗?”他说倒是实话,武后原是侍奉李世民嫔妃,和当时太子李治搞上,李世民死后她出家为尼使个暗度陈仓之计,后来又还俗回到宫中嫁给新皇。
这话张果还真不好反驳,凑到梅振衣耳边道:“少爷快别说,师太可能会听见,往后见面就尴尬!”
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半山腰,梅振衣回身指青漪江上扬帆远去那艘船:“这远,师太也能听见?张老你也太小心吧!”
张果:“少爷有所不知,师太是个有修行人,而且修为不低。”
“嗯?你怎看出来?”这回轮到梅振衣吃惊,他只知道星云师太才学不俗,还真没看出她也是位修行高人。
张果:“少爷修为尚浅,没有发现也正常,等你将来境界到,对身边很多事都会无意中留心,老奴已经修行百年,自然有所查觉。师太下山时步法你注意吗?落地悄声,如云烟拂过。”
梅振衣:“这还真没注意,以前也没有送师太下过山,这到底有什讲究,你仔细说说好吗?”
张果:“其实也没太大神奇,只要少爷修行到,也是会,无非是缩地神行之术,但师太是佛门中人,施展起来自有特异之处,而就不会像她那样走路……”这缩地神行之术,梅振衣还不会,但他所遇到高手,比如张果、梅毅、孙思邈甚至包括那位吕纯阳都是会。
有人可能误会这是武侠小说中所描述轻功,说起来也类似。修行人神通有“御物”说,就是指具备能感应外物法力,这种法力可能是心念力、定力、摄力等等,都以“法力”二字统称。御物神通是修行人使用各种专门法器基础,再进步称为“御器”,感应外物使之与身心体,得心应手运用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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