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被推到阵前,恰好看见远处唐军阵外也推出列被绑人,长长排开人数足有三百左右,他们身后各有人挥刀,整齐刀光如条银线只闪下,三百余头颅齐落地!梅振衣是第次亲眼看见杀人,眨眼功夫就是数百人身首异处,喷血头颅排着队滚向河谷。
他不禁有点晕眩,眼前幕太残酷!这时小车边有个细细声音说道:“对面唐军看好,你家主帅梅孝朗公子梅振衣就绑在这里,连自己儿子都做突厥俘虏,还想保住属下将士性命吗?”
这是骨笃禄声音,传很远,细细就像钻入耳膜中令人说不出难受。对面中军旗下有人突然大喝声如晴天霹
*细回报,梅孝朗行军谨慎,直在缓缓推进。而元珍还在秘派使者与梅孝朗商谈招抚之事,梅孝朗派来回使昨天刚走,怎今天对方大军就毫无征兆扑向热海而来?
突厥兵不善据营防守,利用速度与冲击力野战骑射才是强项,闻唐军突然到来,营中号角连催,健儿上马列阵冲向草原大漠——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,只能在马上带着行军干粮。
双方在通古河边遭遇,前头小股部队番弓箭互射之后,随后大军都没立刻发起冲锋,而是在两岸高坡上约束军马整顿好作战队形。
与大漠中许多条河流样,通古河是条季节河,水很浅河道很宽且只在雨季成流,年中其他大部分时间河床裸露在外,生长着丛丛野草。现在沿河床两岸高地上,军阵森然肃杀之气弥漫,几十万大军对峙,竟然静悄悄听不见点声音。不仅战马不鸣,而且连丝风都没有,似乎连老天爷都屏住呼吸。
军阵前锋不是象平原列队那样整齐笔直,而是依地势展开。通古河在这里拐个大约六十度湾,这侧高地上突厥骑兵列成个三角契形,最前尖端向外伸出,这是他们最擅长冲锋阵势。
对岸唐军前锋是个两翼伸出阵型,就像把张开剪刀口,仔细看是两路军相对展开包夹态势,黑压压眼看不到尽头。更特别是左右各有杆中军旗,左王右梅。双方距离在箭开外,也就是平常弓弩射程之外。
梅振衣站在辆推车上十分醒目,这辆车是特意为他准备,就是个带轮子木台,中间立着根齐肩高木桩,梅振衣被几根牛筋反绑在木桩上,身后站着名持刀彪形大汉,看这架势就让人联想起刑场与刽子手。
大汉手中刀有米长,细细但刀背很厚,刀刃呈月牙状弧形,与周围突厥骑士战刀是样。这种刀最适合在快马冲锋时使用,依靠速度劈砍,错马而过时弧形刀锋还能起到顺势切割效果。在这个大汉手中,当然也可刀斩落梅振衣人头。
梅振衣车在群萨满巫师簇拥下被推向战阵前,此时正听见两军主帅喝问。古时没有喊话高音大喇叭,但是中气十足大嗓门喊起来,动静也够惊人。只听元珍喊道:“……兴兵犯草原、杀兄弟、掠牛羊,突厥男儿怎能忍辱!天可汗麾下铁骑所向披靡,儿等火速退去莫要自寻死路。”
那边大嗓门应该是王愣子声音:“反复无常匪类,还敢自称男儿!今日不下马受降者,这班同党便是榜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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