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些称赞,心中苦涩、伤痛与无奈,梅孝朗只能独自去咀嚼。
不论梅振衣是死是活,梅孝朗当然要追索下落,听说梅振衣被左游仙带走,
假如在开阔地带遭遇作战,几百名持刀战士还不够几十名巫师塞牙缝,但在无数箭弩配合下、整齐大军杀阵面前,巫师施法瞬间击倒三、五个人同时,十几把刀与上百只箭也到。刀锋阵推过之后,这群萨满巫师只有几个人来得及转身逃入乱军,其它大部分人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被射成刺猬。
车簿并不在战场中,他留在热海大营没有亲临前线,又不十分放心让元珍独自指挥大军,派骨笃禄为监军,骨笃禄手下群萨满巫师本是督战队。现在监军第个逃走,元珍见势不妙也无心恋战,他不想把自己部落精锐全部葬送在这里。
如果这些精壮男儿全部葬身战场,那留在草原大漠突厥部落中那些老弱妇孺,也很难在恶劣条件下独自生存下去。元珍下令,集合本部精锐调转马头,趁着唐军还没有完全合围,全力向外突围。
主帅向后,突厥全军大乱,纷纷调转马头向后冲杀,只想杀出条血路逃出这个修罗战场。突厥骑兵混乱中分别整顿成战列,各自向后逃窜。这时刀锋阵分开,直没有加入战斗大唐轻骑军如股洪流冲杀而至,扑向突厥骑兵背后,混战从这时开始,已经变成场屠杀。
十万突厥骑军,过半数被歼,元珍带着万余部下突围,却没有回热海大营,而是向东北方大漠深处去,余下仅有不到两万人逃出来。假如不是另支突厥部队从黑沙城方向赶来接应,估计没几个人能逃掉。
车簿本打算从黑沙城调咽面军队侧翼接应,想举击溃梅孝朗大军,不料梅孝朗突然挥兵疾进,大战提前。等咽面率三万人马赶到时候,元珍大军已经溃败。番遭遇战又在第二天早晨打响,咽面无法抵挡唐军,此时回黑沙城道路又被截断,只有集合残军退守热海大营。
但梅孝朗并没有立刻挥军再战,通谷河战,第二天又遭遇咽面骑军战,虽然杀敌无数但唐军本身伤亡也不小,人马皆已疲劳需要休整,同时调集后备军进行补充。于是分兵驻营,对车簿热海军营形成包围态势,只防突厥人逃走。
第三次战役在交战后第七天打响,王方翼首先率重骑冲溃热海军营。那位愣将军冲锋在最前,左臂中箭,竟然拔出佩剑斩断箭杆,仍然单手持槊杀向敌阵,梅孝朗随后掩军杀入,热海带突厥部队全军覆没,其中有两万多人投降成俘虏。
咽面死于乱军之中,而车簿竟是被梅孝朗亲手射死!当时车簿在队亲卫拼死保护下,想沿热海北岸突围,正被梅孝朗率领中军赶上,梅孝朗在奔马上飞身跃起,腾空射出箭,这箭之威不亚于当日阵前射子,将车簿连人带马都射穿钉在地上。
几十万大军战争,方主帅竟然直接死在另方主帅之手,是非常罕见,也在军中被传为佳话。这战还留下另段佳话,当大获全胜之后,梅孝朗坦然公开那天被绑在突厥阵前,确实是他儿子梅振衣,于是这个“阵前射子”故事被人津津乐道,闻者无不对梅孝朗敬仰万分、称赞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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