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贵族才有娶媵资格,而且法律上有明确等级与数量限制,比如唐律就规定:“五品,妻三媵”。意思是五品官最多可以娶媵三人。
谷儿、穗儿脱离下人身份,梅振衣将来就可以明媒正娶,皆为正式媵妻。在不同时代,对不同人,有不同报答方式,这应该是谷儿穗儿最想要,也是她们做梦都想不到。谁会为两个丫鬟动这多心思?真要是喜欢将来纳为妾就是,而梅振衣竟然设法给她们公认法定地位与社会地位!
这些办法梅振衣是怎想出来?当然是在浩州时请教程玄鹄,在饭桌上谈到这个话题时候,程玄鹄也很诧异,梅公子大难不死,小小年纪怎首先想到是风流事?他也不完全明白梅振衣当时心情。
对于谷儿穗儿来说,当然是喜从
必细述,最后梅振衣求舅舅件事。
柳直听完后眼神发亮,拍着他肩膀道:“难为你还有这份心,怎能不答应,就这定!你这孩子真像你去世娘,心细,总能为人考虑很周到。”
酒席还没摆上之前,柳直当着众人面宣布件事,要认谷儿、穗儿为女,不是挂名义女,而是记入户籍养女。这就意味着这对丫鬟今后身份不同,她们名字也成柳谷儿、柳穗儿,不再是普通下人,而是梅振衣“表妹”。
柳直话出口,众人都猜到梅振衣刚才拉着舅舅去商量什事去,也明白他用意——将来要娶这两个丫鬟。注意,是“娶”,而不是“纳”,其中有很大区别。
唐代婚姻制度是法定夫妻制,位成年男子只能有位正妻。当然,有钱人可以纳妾,还可以在府中养堆歌伎,在现代人看来都是小老婆,但在当时法律地位是完全不样。
妾没有法律承认地位,也不受任何保护,没有财产继承权和处置权,甚至妾本身就是种私有财产,可以随意买卖或转送。从文字表述上看就很明显,与正妻结婚叫“娶”,要请媒下聘履行法定手续,而“纳”就是收纳之意,就像买件东西,不需要媒人也不需要聘书。
唐代律法还规定,士族与庶族之间贵贱不通婚,指是正式夫妻,与纳妾无关,也说明妾被排处在法律地位之外。还有规定不得以妾为妻,也就是说正妻死,妾也很难扶正。
那天在终南山下,梅振衣扯开盘扣取出金珠时候,心中就很有感触,经历这番生死磨难,他想到应善报所有善待他之人,当然包括无微不至照顾他谷儿、穗儿。他早就打算将这对美少女留在身边,转念想来,如果纳为妾室也实在太委屈。
那怎办?既然贵贱不通婚,首先就是要给她们个身份,这就是他求舅舅柳直原因。但律法又规定夫妻制,也不能都娶为正妻啊?在唐代婚姻制度中,还有个特殊规定后代人解不多,那就是“媵妻”制度。
媵,古语从嫁之意,比如尧帝之女娥皇、女英这对姐妹都嫁给舜帝,就是妻媵。到唐代有“媵妻”制度,媵不是法定那唯正妻,但比妾地位要高得多,最重要是受法律承认,与丈夫是正式夫妻关系,娶时候也需要正式下聘书,受社会与整个家族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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