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垂拱元年,二月十五日,午时,敬亭山主峰南面山谷,绿雪神祠门外空地上,“山神受封”仪式正在举行。绿雪神祠不大空间有限,所以法坛摆在门外,视线穿过敞开两重门庭,站在法坛后可以清楚看见绿雪神像。
二月间竹林中空地上,自然铺落层枯黄竹叶,很是干爽素净无须特意洒扫,有道清泉从神祠后山岩中流出,穿绕竹林而过,山风微飏,阳光在空地上投下斑驳摇曳竹影,立足此间神清气爽。
梅振衣却没有看风景,他站在智诜后侧直看着绿雪神像,能感应到绿雪并没有来。正主不到场,这个“封神仪式”能有什意义?纯粹就是世俗中种仪式罢,这样话道圣旨就行,为何还要智诜这种高僧亲自前来举行仪式?
智诜禅师可不理会梅振衣在想什,似乎也未理会神像之上有无神灵依附,按部就班举行仪式。展开天后“法旨”宣读,然后施法将法旨悬于法坛之上,挥袍袖,以真火之力焚化。
法旨是以朱笔写在黄绫上,以真火点燃时发出纯净金色火焰,却没有丝烟与任何灰烬。法旨开始焚烧梅振衣就突然觉得不对,因为他神识察觉到绿雪“来”。
些话不便讲,不得不私下里向大师交代。”
智诜笑着摆手:“不必客套,老僧早知梅公子会来,你是为明日封神之事吧?请坐下慢慢讲。”
落座之后,梅振衣开门见山:“大师是有道高人,有些话就不必隐瞒,敬亭山是家产业,已将此山送给位仙童为道场,明日封神之时,如那位仙童现身,大师不要惊讶。”
他说话时直看着智诜反应。老和尚直面带微笑并无惊异之色,微微点头答道:“进城之前老僧曾遥望敬亭山,云气不凡玄机莫测,应有仙家高人驻守,本以为就是绿雪,没想到是另有其人,请问此人是什来历?”
“闻醉山清风。”梅振衣说出这五个字,就见智诜微微惊,他追问道:“大师也听说过此人?”
不是绿雪现身,而是那尊神像在突然间“开光”,绿雪神识依附于其上。看来智诜禅师在点燃法旨同时也做法将绿雪招来,直接让她登坛入座,他这手法术可比梅振衣能施展“唤鬼神”术要高明多。
更神奇事情还在后面,随着法旨焚烧,梅振衣能感应到满山灵枢之气竟在移转,向着某地汇聚,这个地方不是绿雪神祠,而是深山幽谷中不知名某处。梅振衣猛然反应过来,那里应该就是绿雪原身扎根所在。
等法旨燃尽,“山神受封”仪式也就结束,此山地气灵枢已经完全汇聚于绿雪原
智诜:“不是听说过,而是见过,那时他身边还有位明月仙童。”
这下轮到梅振衣意外:“对对对,明月也在敬亭山中,原来大师与他们是旧识?”
智诜:“多年前曾有过面之缘,既然他们在此,办完事正好前去拜会。梅公子放心,老僧此次奉旨封山神,不是要与谁为难,也不是要夺谁家私地,你将敬亭山送给清风落脚,与老僧之事无关。不论谁是山神,敬亭山还是你家地方。”
梅振衣:“既然如此,在下就放心,大师请早点休息。明日午间,于敬亭山绿雪神祠恭迎法驾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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