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尽量没有乐出声来,沉着脸道:“师兄,这病症你断很准啊。”
沈南蓼:“病症虽然断准,但针石无效,又不知该如何用药。薛和尚找到,愚兄也没办法,故此来向师弟求教。”他无意间说出“薛和尚”三个字,看来心中对薛怀义也没什好印象,而且听这话意思,他今日登门薛怀义未必知情。
清风到底使什手段?按现代般人能够理解方式去勉强形容,借用武侠小说中说法,就是以仙家法力“帮”薛怀义“打通”经脉,包括奇经八脉中两条与十二正经中三条。
单独说,这也没什,般修行人突破易筋洗髓境界,就是这种经脉巡行之象。但对于薛怀义就不样,方面他只有五条经脉如此,身体机理平衡状态被改变,于是造成饭量大增与须发生长加速异状,也不能算是病。
另方面,薛怀义本人并无易筋洗髓修行根基,这五条经脉巡行之象不能长久保持,假如过个年半载,身体会逐渐恢复到常人状态。但就在症状初发这几个月,须发生长速度会越来越快,直至达到个高峰,然后再逐渐减慢。
出医案来,就是不厚道。对付这种场面,拐弯抹角没有用,直接把话说开是最好办法,所以梅振衣连医案都没接。
沈南蓼脸红,他见梅孝朗不在场,就想这糊弄过去,梅振衣个初到洛阳少年郎,哪会知道那多讲究?却未想到面前这位小师弟是个比他还厉害老江湖。
沈南蓼把医案放到桌上,欠身拱手道:“惭愧,是愚兄失于计较!应该把话说清楚,是白马寺主薛怀义得种怪病,愚兄也束手无策。他听闻你是孙神医传人,本想亲自登门,但日前刚得罪过令尊,所以托上门求医。请问师弟,你是医还是不医?”
“若是以医生身份,求医就是病人,只有可治不可治,没有医不医,师兄早把话讲清楚不就好办?”梅振衣说着话已经拿起医案仔细观瞧。听说是薛怀义得怪病,他本能就想到是不是仙童清风那天使手段,心中也很感兴趣。
梅振衣看足足有盏茶功夫,这才皱眉道:“沈师兄不愧为宫中御医之首,这医案断十分明白,如见病人在眼前。……他没病啊?”
梅振衣心中暗叹清风仙家手段神妙异常,对
沈南蓼眼神亮,赶紧接话道:“确实不是般病症,周身上下毫无异状,只是督脉、阳维脉、足阳明胃经、手太阳小肠经、足太阳膀胱经巡行劲力异常,以针法引泄,竟然指跳把持不住。”
梅振衣:“这些医案中已经写,经络巡行亢进之症,人有没有瘦?”
沈南蓼:“人倒没瘦,就是饭量大增,这几天日要吃六顿饭,还是时常饥饿。”
梅振衣点点头:“不仅没病,生发之气反而强劲完足,远超于常人,但不能说周身上下毫无异状,作为僧人,体征上定有异状吧?”
沈南蓼拍大腿:“不愧为孙神医衣钵弟子,语中!别毛病没有,就是须发生长太快,初时还不觉得,但近日越长越快。昨日天夜之间,竟新生两寸,剃之不及啊!薛和尚这几日简直无法出门,称病躲在白马寺是忧心忡忡。……请问师弟,这病可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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