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果:“乡下人过日子,自古如此,图个风调雨顺就不错。”
梅振衣点头道:“所以可以帮他们想想办法呀,也是在帮自己。去洛阳这路考察,发现梅家还是可以开发产业经营,至少茶、酒两项,就足以获利。”
张果提醒道:“梅家九山所产茶,除自用之外,都供奉到京师南鲁公府,家产茶饼不多,也不是般人能用得起。”这里需要介绍下唐代流行制茶、饮茶之法,非常之繁复——
茶叶采摘多在谷雨前后,须晴日,以茶树上端挺拔嫩叶为佳。那时人工种植茶园不多未成气候,也无专业采茶工人,制茶者往往是自己背着茶笼上山采茶,十分不容易。
采回鲜叶先蒸熟,再捣烂成茶泥倒入茶模,还需要经过拍击压实,使其结构紧密坚实不留缝隙,等茶泥完全凝固,取出来就制成初步茶饼。
吉祥软草茎,炼制仅仅是打坐用蒲团,用却是与炼药相通炼器之法,也会大吃惊!聪明人往往凭着悟性好,不愿意下苦功,而梅振衣深知这点,特意给自己找点苦头吃。
梅振衣开始编制,提溜转草茎可就供不上,忙着满山遍野团团转,再也没闲功夫去当包打听。
提溜转忙坏,梅家真正总管张果也没闲着,边还要管着芜州府事情,少爷又让他整理统计梅家在芜州所有佃户、田庄、各家人丁、各处出产等名细。还好程玄鹄曾经整理过遍,做很详细,否则张果时之间还真拿不出符合少爷要求东西。
梅家在芜州下人有两千户,男女老少加起来近万人!这些人中大约有三分之是他家中奴仆,做各种梅家安排差事,按月有例钱。另外三分之二是田庄中佃户,种梅家地交租,或者每年给梅家干两个月活抵租,并无绝对人身依附关系。
张果拿来这些帐册时候,很奇怪问:“少爷,你怎管起这些俗务?如果让你来管,不就没事干,也不是该大少爷操心。”
茶饼制成之后,还要用焙炉以文火焙干,以防止发霉腐败易于保存。焙干茶饼中间有孔,用线贯穿成串,以便贮蓄或携带。仅仅是制茶,就有这多复杂工序。
饮用时,先将茶饼放在火上烤热烤软,然后用茶碾将茶饼碾碎,再用筛子筛成细末,放到开水中去煮。煮时候还有沸、二沸、三沸讲究,前后用到茶具有十来种
梅振衣边看帐册边道:“张老,你也知道就要娶亲,不能只成家不立业啊。”
张果笑道:“这份家业将来就是你。”
梅振衣:“自幼以来,就是个四体不勤、五谷不分大少爷,除拜师修行之外,经营家业没有操过半点心,坐享他人劳作之力,现在自己也得做点事情。”
张果:“少爷你如果这说,那可让天下纨绔汗颜,少爷要做事,不必在此吧?”
梅振衣笑:“其实想经营产业,因此要清点下手中有多少资源可用,发现潜力还是挺大。只举个例子吧,那何家四口人,何木生帮梅家管养贤乡田庄是你安排,但他儿子何火根身强力壮,也只是在地里帮帮忙,闲暇很多却没有别营生,而他老婆何仙姑无非在家中装神弄鬼赚几个闲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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