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焰脚下未动,轻轻挥衣袖,身上绿色丝绦无风自舞,就像随音律飘动,同时天空传来丝弦之声,却是七弦古琴之音,淙淙泠泠,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,萧声与满山回音也无法掩盖。这琴声传来,百鸟开口鸣叫相和。
天空飞禽鸣叫,场面就有些热闹,百鸟是绕着肖妖王飞舞,按他萧声起伏盘旋,但现在鸣叫声却以知焰音律为节奏,这让萧声听起来平添几分怪异。没见知焰拿出什乐器,她用是无形之器穿云梭。
肖妖王脸色变,伸出只手五指连连朝空微颤,萧声更加精微,山谷回声也越来越激荡。两种音律相击,百鸟无所适从,都纷纷扑扇着翅膀飞走,山野中只有琴声与萧声相错,肖妖王那曲百鸟朝凤此时多少显得有些滑稽。
见百鸟无踪,萧声急转而变,时而高亢时而低沉,如波涛起伏,曲调中有种种不可思议转折,就想击乱知焰琴声。而天空琴声仍然淙淙弹奏,每次拨弦都击在萧声音节中,无论萧声怎变化,都无法压住琴声。
又过大约盏茶时间,知焰开口说句:“肖妖王,你曲已不成调。”不用她开口,就算不精音律梅振衣也听出肖妖王曲调乱,好几次已变得闪顿嘈杂。
梅振衣话中个破绽,就要和他比音律,对方却不能否认这也是世间技艺。
真要这比话,梅振衣对音律道根本谈不上精通,肯定不是肖妖王对手。但梅振衣面不改色微笑问道:“请问肖妖王要怎比,如何论胜负?”
肖妖王取出支紫竹长萧道:“奏曲,你也奏曲,不以法力直击,只以音律相斗。嘿嘿嘿,如果你不会或者未携乐器,现在就认输吧。”
梅振衣退后,知焰上前道:“那好,来与你比音律,请出手吧。”
肖妖王和徐妖王商量半天想出这招,本以为占个大便宜,却算漏点,梅振衣虽然不精音律,但知焰却是以音律斗法高手,也难怪,他们并不解对方底细。见知焰出场肖妖王怔怔:“怎换人?”
知焰笑道:“刚才没说不可以出手啊?比音律已定,如果肖妖王不愿和比,可以换个人上来。”
肖妖王冷哼声:“和你比也样,输话可不许哭!”说完这句话就将长萧往空中抛。
萧声音质低沉悠长,如倾诉呜咽,肖妖王所奏曲调普通人是无法效仿,因为口气没那长。他并不是吹奏,而是将长萧悬于身前半空中缓缓御器舞动,在空气中以法力激荡发出萧声。
乐声初起时低沉绵长,带着穿越山野法力力传出很远,接着音调越来越高,有种种悦耳转折,四面山谷回音仿佛是精妙合声。梅振衣也没想到长萧还能发出这种高音,同时与悠远山谷回声相应,就似天籁之音。
随着萧声在山野中激荡,远处飞来大大小小成千上百只色彩斑斓禽鸟,有锦鸡,有灰鹤,有白鹭,有黄鹂,围着肖妖王展翅盘旋,随着乐声上下翻飞起舞。这竟然是人间百鸟朝凤曲,肖妖王所奏音律有所不同,却更加自然传神。再看他神情也很得意,如果知焰再不出手,这局就算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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