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凤早已不是当年少女姿态,梅振衣在高坡上只能看见她背影,身材依然健美,但比当年却强壮许多,挽着袖子手臂上肌肉棱角分明,肌肤成小麦色,所唱山歌依然如当年般清脆悦耳,只是多份成熟沧桑感。
梅振衣问道:“廖凤怎会有这种本事,撑得这条船?”
波若罗摩:“她原先没有,自从经常与韦昙在起之后,渐渐就有。……梅公子,韦昙是不是伤得很重,很难再回来?”
梅振衣:“你为何会这样想?”
波若罗摩:“韦昙临走时曾对廖凤说过,如果他不得回来,就让廖凤在此撑船,渡人十万之后自有圆满之时。”
花溪谷南岸山坡上繁花似锦,虽然已是深秋,但此地缤纷四季不谢,高坡上是波若罗摩居住竹舍,花丛如绣毯铺开,直延伸到韦昙所居住草庐后院,将之三面环绕,宛如个温柔芬芳怀抱。
与知焰起重游此地,梅振衣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,他不欠韦昙什,但是面对这位仙界花神波若罗摩,还是自觉有些亏欠。
若问天上地下最天真无邪之人是谁,当然是仙童明月。但在梅振衣所遇之人中,最纯真、纯情就是这位貌似少女花神波若罗摩,她与明月不同,她有欲有求,颗芳心只为韦昙绽放,有欲但不越矩,有求但不强求。
为寻找韦昙,她离开无忧无虑佛国灵山脚下来到无所知人世间,梅振衣把她引出来得到波若罗摩花,也帮她找到韦昙。可是韦昙并不认识她,韦驮天殒身下界愿心中没有她,而波若罗摩仍然守护在韦昙身边,以遍野繁花簇拥,宛若灵山脚下。
波若罗摩眼中灵山,只是韦昙人灵山,韦昙在,灵山在。
梅振衣早就猜疑廖凤就是当初被韦驮天打落凡尘妙音珈蓝,如今这是接引她回佛国修行之举。那边知焰劝道:“韦昙所受损伤甚重,但振衣是神医传人,自会尽心帮他恢复无恙,你随们去芜州守护,来日天长地久,无须太担忧。”
波若罗摩指落花溪中廖凤又问道:“要不要带她起去?”
梅振衣摇摇头道:“她只怕心中有数,当在此守韦昙之愿
韦昙离开花溪谷三天,却没看到他回家,来是梅振衣与知焰,波若罗摩见到他们就花容失色,她虽纯真但毕竟是仙界花神,念之间就能明白很多事,不安问道:“梅公子,知焰,你们怎来,难道韦昙出事?这几日直很不安。”
知焰尽量温和说道:“韦昙居士斩灭梅丹佐,不幸受伤无法返回花溪谷,现在青漪三山中疗伤,们是来接你去看他。”
波若罗摩当即就走,三人离开竹舍,梅振衣听见落花溪中有山歌声传来,条渡船正驶向对岸。韦昙已不在,此地哪来船夫?仔细看,不是船夫而是船娘。
在落花溪这样深谷激流中用支竹槁撑船,绝不是般人能做到,不仅需要神力还要有移转空间大定力。看上去很简单,但是应那句话——“兴风作浪成灾易,行云布雨润物难。”
有这大本事,却几十年如日,重复这枯燥且单调之事,那就更难。韦驮天欲证菩萨果,不仅要宏愿圆满,这世也要有菩萨行。现在韦昙走,撑船人换做苗女廖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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