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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父亲抱在怀中,身上痛楚顿时消去,但还是酸软无力,这小子渐渐缓过劲来,瞪着眼睛问道:“爹爹早就知道会从塔上跳下来,对吗?”
梅振衣微微苦笑:“是,为父早就知道,但还是有些失望。你学安稳形神之法,只得其法诀未得其神髓,尚未堪破其真玄妙,否则你会层层走下来,最不济也会站在塔上喊声看有没有人回应。……以后在人间行事,身边人可不似无名山庄弟子,你要注意检点。”
梅应行突然面露喜色,把扯住父亲衣襟道:“在人间行事,们要去人世间吗?”
梅振衣:“你莫要笑,此去长安见你祖父,守送他尽天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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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双脚,再抬头发现父亲就站在眼前。
“行儿,摔痛吗?”梅振衣问道。
梅应行没答话,撅着小嘴脸委屈点点头。梅振衣又问:“知道自己为什会摔痛吗?”没等儿子回答,他自问自答道:“因为你没有那个本事从这高塔上跳下来,却已经形成跳塔习惯。古人云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’,现在明白是什道理吗?不要无端轻身涉险。”
梅应行扬脖,嘴硬道:“以前总是有人接住。”
梅振衣:“你涉险,有人解救,那是福缘,但你不知自重,跳出塔外之前忘看看周围是否有人。以你修为,根本谈不上推演神通,哪能这般行事?”
梅振衣带着儿子应行离开昆仑仙境,身边只有梅毅随行,路来到长安城。行儿自幼生长在蛮荒,哪见过这种繁华景象?路上张着嘴都忘记合上,看见什都好奇。入城之后发现父亲撤去道装换身便服,好奇问:“爹爹,你为什要这打扮?”
梅振衣答道:“为父曾修纯阳化身,但本身并未正式出家,此去见你祖父,应做如此打扮,也给你买套新衣服。”边还给他讲在世间见尊长各种礼数。
梅孝朗今年虚寿已八十有六,这位五朝老臣身体直很好,十余年前须发才完全变白,根根如银丝般。这天他正在后院坐在榻上看几位重孙玩耍,突然眉头皱对下人道:“快去门前迎接儿。”
“二少爷就在书房,三少爷昨日刚去洛阳,老太爷要迎接谁?”仆人边答话边心里直犯嘀咕,这位国公爷莫不是老糊涂。
梅孝朗:“快去,来是振衣!”
梅应行眨眨眼睛,仍然很委屈说:“爹爹是故意吗?你在这里,却没接住。”
梅振衣:“说对,为父就是要给你个教训,请问你从塔上落下之时,心中可有惊惧与悔意?”
梅应行:“有,但来不及多想,只想着怎样不摔死,现在才后怕,太吓人!”
梅振衣伸手把儿子抱起来,也不顾他身上泥水淋漓,伸指在体外接连虚点,边温言道:“吓着就记住,以后凡事不能如此莽撞,那这跤也不白摔。你慌而未乱,反应很好,以你修为从这高地方掉下来,如果举止失措话是会送命,这种经验也非常重要。”
梅振衣直就在塔下,就看儿子会怎下塔?见梅应行步蹦出来他心也是悬着,好在这小子临危不乱设法自救,见儿子没什危险他也就没伸手去接。等梅应行落到湖中爬上来,他才开口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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