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直守在敬亭山外,第二天午后,突然感觉到股大法力澎湃涌动从山中传来,随即消散于风中,然后敬亭山外围结界消失。只见善无畏手中无笔,从山道上飘然而下,神情很凝重,甚至对山门前
“仙童,十二时方位移转皆破,无所可避。”善无畏提笔上前说道。
清风没有答话,长叹声向后便退,竟然消失在茶树之内。这回轮到善无畏怔住,提笔未落,立足树前开口问道:“仙童,你何苦如此呢?”
“承其责,请批身。”清风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。
善无畏这笔如果落下去,批不仅是绿雪,而且也是清风本尊法身。芜州风云汇聚,各教、各派之间不论有多少明争暗斗,表面上并没有起大冲突,但此时这支笔,却等于将冲突公开化,善无畏落还是不落?
“明王,本若无情,就不必留情。”清风声音又传来。
枯槁幻象。
清风移转之功冠绝天下,想当年移翠亭庵出山,连观自在菩萨神识依附坐像都给送走,更早时候他还与镇元大仙合作,在明月帮助下,将天地灵根完好无损从昆仑仙境移到五观庄,现在于山中移转绿雪原身当然轻车熟路。
不仅于此,他还移转山势,使善无畏找不到神木林。这时清风声音传来:“笔已落,皇命已完,国师可以回头。”
善无畏喝道:“你喝破不动尊明王,国师可回头,明王可回头吗?如此花巧手段非善之道,莫自欺欺人!”
“只是让你完成皇命而已,剩下事,是与明王之间。”清风说这句话,之后再无声息。
“清风,你早知如此吗?”善无畏问句。
“然。”清风答个字。
善无畏点点头,笔落下去,绕树圈留下道朱红色印记,再看他手中笔朱砂已用尽,笔毫成纯白色。
清风身形从树中走出来,树身上那圈朱砂迹也消失不见,他面无表情对善无畏道:“你来找绿雪,而那箭应该由担责,此事已,谢谢你这笔!……但从广教寺选址定,到敬亭山朱笔落,你自己也应有承担,休怪他人不客气,下山!”他语气有斥责逐客之意。
……
善无畏步迈出,方向未变,但眼前所见整座山都在旋转,他八臂齐张喝声,山形立止,再步踏出,又进入片广袤幽谷,幽谷中又见棵两丈茶树,他找到清风移转绿雪原身之地。
仍然大步上前绕树圈,提笔批罢,这棵树落叶凋零消失在眼前——又次被清风大神通移走,只显枯槁幻象。借着山势变化,善无畏又不知到山中何处。
这是场两位高人间奇异斗法,清风没有丝毫攻击善无畏举止,而是帮着绿雪原身躲避。世间法不过出神入化,这两人之间演法不似清风与加百列相斗那样玄奇,清风携绿雪躲避,善无畏破法寻找,都是大法力之间较量。
善无畏要上山批树,得找到这棵树才行。
这番斗法时间不长,只有天夜,清风运转十二时方位,善无畏迈步破法,连批十二株茶树,都没有真正批中绿雪。到第二日午后,善无畏再次随山势移转,迈步进入神木林时,只看见清风仙童银丝羽衣飘荡,正站在茶树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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