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通明法眼看不透青帝,却能将尚未成仙持月看清清楚楚。上次清风送明月来九天玄女宫,离去后持月也追出浮生谷,含羞对清风说句:“清风前辈心境,也是少年情怀,不知能否有缘见到你风流逸彩法身真容?”(注:详见本书268回。)
持月意思很明显,是向清风表露心迹,希望与他结道侣之缘。清风仙童虽然总是副淡然如风拽拽样子,但相处之后会发现他有非常可爱之处,持月动情也不令人意外。清风是金仙似乎不可高攀,但也彷佛触手可及,风不论能否追上抓住,伸手总是可以感觉到。
持月这次又追出浮生谷,得偿所愿,看见青帝法身真容,她是唯看见
看见清风现出青帝真容,梅振衣有时光错乱恍惚之感,回忆起两件事——
幼年时大梦中,梅太公曾说过:“故老相传,江湖八大门始祖是青帝伏羲,洪荒之时伏羲氏画八卦,八卦方位分为惊、伤、开、景、死、生、杜、休八门,总述人间万象,后世演化为江湖八大门。”(注:详见本书003回。)
醒来后,孙思邈也曾说过:“远古洪荒之事无史可记,待到有伏羲与女娲出,画八卦正乾坤之序,而定人间大伦,万物之灵开枝散叶。这些是最早传说,伏羲又称青帝。”(注:详见本书024回。)
这些只是无可考证传说,如今梅振衣早已明白,神仙传说殊不可信,就算有那回事,内情也是大异其趣。但眼前所见就是青帝真容,那他就是传说中青帝吗?是,确是,但也不完全是!
所谓缕残存神识,并不是象打破什东西后留下碎片,而是神识被击散后留下丝痕迹,机缘巧合自感化生而成清风。应该说清风是另外个人,有自己修行,甚至历化形天劫成就金仙。
修行人历苦海劫能见前世种种,心境不为所动、不受所牵方可渡过,有没有前世、前世是什样?渡过苦海之后其实是无所谓。还有点,苦海劫只能见到轮回中经历,跳出轮回之外经历是见不到。清风不知自己是青帝缕残存神识所化,也很正常。
神识既散,经历记忆肯定没有,是不可能恢复,那缕残存神识包含什?青帝真容、青帝心境、青帝行止,换种角度说,就是清风来处。
清风求证金仙境界极致,与加百列天国战之后,恍恍惚惚已经窥见门径。不动尊明王那笔削去他千年三百年金仙法力,相当于真空中重溯修行,此真空已不同于世间法真空劫。清风做到,他不仅是简单恢复修为,而是摆脱那笔,已入金仙极致门径,修为精进就差最后步顿悟机缘。
这机缘来非常巧也非常怪,清风经过上古时青帝留下丹溪台遗迹,在丹溪上忽然福至心灵,做个当年青帝曾做过动作,低头看着如镜水面中倒影,看见是青帝真容。就在同刹那,持月仙子追到丹溪岸边,看见清风显出妖异真容,发出声惊呼。
此时丹溪中站这个人,就是已求证金仙极致清风,却不再是清风,他并不完全拥有上古青帝神识,但确确就是青帝!——这是梅振衣从妙语声闻中得到信息以及自己感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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