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樱宁,你是来看行儿吗?”在齐云峰脚下青漪湖边,梅毅按剑问道。
来者正是樱宁,她神色颇为担忧答道:“是,不知行儿弟弟伤势如何?”
梅毅:“行儿无恙,但尚需昏睡数月,你见他也没用,还是回去吧。”
樱宁愣住,脸色有些发白,忍不住问道:“前辈让往何处去?”
梅毅淡淡道:“也不知,你自有你去处。”
梅效率军迎击阿史那承庆大获全胜,江淮之危暂解,但是他手下六万大军也散。梅效本人身份不过是七品左牵牛卫长史,不可能指挥江南、淮南各州军马。当叛军南袭之时情况危急,各州临时调集军马都归到他麾下。
当危机暂时解除,各州府都有据城自保之心,纷纷将地方守备军马召回。假如梅效把这支军队带走,叛军再度袭来,各地方没有军马守备怎办?各地长官都在打小算盘,加上梅效没有正式调军之权,此次出军也不是正式奉旨,他也无法约束与号令各州府,只能长叹声。
到最后梅效手下还剩下七千人,除跟随他两千梅家精壮子弟,芜州府拨千军马之外,剩下四千人都是各地自愿投军民勇。梅效在天水县整顿这七千军马,而南霁云却向梅效借兵北上,就在这时,梅效收到两份“诏书”。
份是天下兵马副帅郭子仪传新皇李亨诏令,加封梅效为讨逆将军,命他率本部军马驰援关中围攻长安。另份是永王李璘派使者送来手诏,加封梅效为靖淮将军,命他率本部兵马南下,与永王水师汇合。
梅效拿着这两份诏书左右为难,于是去请教梅毅,梅毅说道:“来时听说太子已登基,对永王下达讨伐令,你起兵目是为建功立业,但莫要陷入这无谓手足相残,去关中吧。”
听这话,聪明樱宁立刻明白梅毅意思,他不想让她继续与梅应行在起,至少不是在青漪三山中相伴,很委屈说:“只是担忧行儿弟弟伤势,别无企图,为何不让见他面呢?”
梅毅看着她,眼神中
梅效分两千兵马给南霁云,包括千骑兵与千步卒,让他带着这些人北上,自己率五千兵马西进往关中投奔郭子仪。梅效连永王诏书都未理会,为什会答应分兵给南霁云呢?
叛军虽然势大,但河南带州府并未完全陷落,仍有人在坚持抵抗。唐时大运河并非与如今样从燕京到杭州,而是从洛阳带往东南入淮河,睢阳城是河洛带进入江淮地区咽喉。尤其当江南军马击退阿史那承庆骑兵奔袭之后,睢阳城战略地位就变得尤其重要。
长安陷落之后叛军势大,睢阳太守许远请真源令张巡援救,协助他守睢阳。张巡派南霁云南下是为示警,另方面也是为请求援军。梅效军马有限,尽最大力量拨给南霁云两千精锐,让他带兵回援睢阳。
两路兵马都走,梅毅却留下来。渡苦海劫之后心境已与常人不同,众生轮回中种种兴衰事大多也都看透,这位曾杀人无数大将军自从成就地仙,只求超脱轮回再未卷入杀伐争斗,此番还是第次出手斩骨笃福与骨笃寿。
梅毅回芜州看梅应行情况,却在青漪三山之外遇到另个人,把此人拦在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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