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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便是“梦中人”梅溪所做那场奇异梦,按当时言语,他已将玉皇大天尊“打落”。而此时梅振衣正拔下发簪欲与大天尊斗法,仿佛走向此梦境中。梦中预示与眼前所见有奇异联系,却又有玄妙不同。
斩仙台四周并没有须弥峰抱残、蕊珠宫守缺景象,如果那梦境是种灵台展示话,那般景像应该象征着天人之乱。梦中人梅溪尚未证入修行门径,种种仙家玄妙不可思议境界也不可能理解,梦中所见种种景象都是异化而成。
衣裳凌乱赤足露臂、净露瓶崩缺观自在菩萨,不
梅溪脚踏五彩祥云立于诸天之上。眼下是无边玄妙方广世界,鸿蒙中金光万道、浑沌开瑞雾千喷,梅溪眼中神光开阖览无极。
只见列菩萨、罗汉、金刚、伽蓝、明母、飞天,霄汉琉璃中隐现;诸帝君、天官、星宿、神将、仙童、玉女,丹犀宝台上安身;更有那各色通灵瑞兽、得道妖王、精奇异怪,琪树瑶花间立足;还有不知名各方图腾神灵,或头顶圆光、或披鳞耀日、或彩羽凌空,千奇万态难以尽数。
然而这仙家景象、法华世界却似硝烟甫散,有须弥峰抱残,见蕊珠宫守缺,蒸腾杀气犹未散尽。无数神佛仙圣,此时都面带着敬畏之色注视着个方向——梅溪与他身后各持法器众位仙家与妖神。
耳闻声啼喝,只金毛巨猿翻着跟斗腾云而来落于不远处,它身上大红袈裟已经破烂不堪还有烟熏痕迹,脑后猴毛也烧焦块,手提根金箍铁棒指着梅溪道:“梅真人,你挑动这场诸天浩劫,断天人因果,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已被打落凡尘,你还想怎样?”
梅溪微微笑:“等证道之人已超脱生死,非为战而战,如今大局已定,正应诸天相商,梅某主盟定议而已。”
这时又有声长啸,远方金甲天神化身万丈而起,眉心神目圆睁威风凛凛,只是身上金甲残破、手中三尖两刃兵也少半截。他高声问道:“梅真人,你叫诸天如何相商?如今之计,你如登凌霄宝殿亦无不可,请勿再起浩劫以伤天和。”
梅溪哈哈大笑:“打落个玉皇上帝,再做玉皇上帝?这不等于打自己吗,这简直是毁道行功果!要说,诸位不论所修何道所依何教,也不论各家之言天有几重,这无边玄妙方广世界各人叫仙界也好、净土也罢、天国也可,只定名为‘天’。……拆凌霄宝殿,立定天台,列天条于其上,要封天!”
此时梵音鸣起莲台显现,妙曼端庄女子来到面前。这女子容颜绰约,却是个未梳妆菩萨,漫腰束锦未戴璎珞,衣裳凌乱赤足露臂,手捧净露瓶崩缺口,瓶中插杨柳枝也焦枯半边。样子有些狼狈可神情点看不出异状来,她款款问道:“请问梅真人,你要定什天条,何为封天?”
梅溪呵呵笑道:“不是定天条,而是诸天仙佛神圣共定天条,所谓封天,就是划界。……观自在,你受人间香火最多,首先就要和你明言……青帝,你说呢?”
梅溪身后走出名身穿银丝羽衣男子,上前与他并肩而立,朗声道:“不可妄拟天心为己心;不可欺夺他人之信惑乱众生;不可在世显圣自称神。——这三条,就是等拟定天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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