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舌岭后面是望无际数百里陷人沼泽,早间多有瘴气,晚间又有白蝙蝠在空中飞舞,不适合穿行,是道天然屏障。离毒舌岭八百里之外,蛮荒腹地中又是片开阔山野,是适合于修行自古天成福地。
昆仑仙境地广人稀,为广大天成道场,这种福地很多,蛮荒中就更多,此地直无名也无人驻足修行。几十年前来位修士自号托始老祖,带着门下伙小妖,在道峡谷尽头建立门户,起名为碧落峡道场。
能在蛮荒中立门户,必然修为不错,姚妖王好多事,曾去碧落峡相邀托始同为龙空山妖王,结果碰半鼻子灰。那位老祖心胸大得很,怎肯仅仅为妖王?
其时正值天人大乱,昆仑仙境也是乱象丛生,若没有遇上青丘山那种变故话,蛮荒中倒是个相对清静所在。托始老祖于蛮荒腹地立道场、开法会,评点各派、各教争端以及修行之得失,宣讲无上之大道。在他眼中口中,太上、无量光无非如此,已尽皆然。
不得不说,这位老祖所讲所宣,很对蛮荒中那些自感成灵修行、未得师道传承朴素妖族胃口。至少那种总论万法而批斥、指点江山无所不智感觉很爽。于是碧落峡越来越热闹,成蛮荒中处众妖族往来聚集之地。
梅振衣皱眉道:“天条方立,怎就闹出这种妖蛾子?”
姚妖王眨着眼睛道:“去看看不就知道,和你起去。”
“人间之事,机缘在两年之后,与其枯坐沉思,不如随姚妖王去散散心。”知焰也在旁劝道。
……
远望龙空山主峰毒舌领,高数千丈如根巨大舌头竖起直刺天空,上面却寸草不生。这是座钟乳石山,阳光照射下呈现各种颜色,黑、白、紫、红、黄、绿,应有尽有。山壁表面并不完全光滑,凸出岩石分布呈现出各种形状,似狗、似龙、似蛇、似仙女、似怪物,千奇百怪如世间众生百态,都争相折射出各色光芒。
有人是虔心向托始老尊求道、学道;也很有人把托始老祖当笑话看,闲无聊来凑热闹起哄而已,比如姚妖王之流;还有人更闲,于法会上与托始论道逗乐。镇元子宣布闻醉山法会不再召集之后,托始老祖号称碧落峡法会足可取代,蛮荒中时也有几分“盛况”。
梅振衣随姚妖王来到碧落峡时,只见条开阔山谷,两边有断续削成岩壁,上面有不少摩崖石刻,三三两两、形形色色修士在各篇崖刻前指点谈论。远方山谷尽头有片高地,上面有殿堂式建筑,虽然梁柱、斗拱等细节之处草草营造,不
多年未见,走进山中才发现此处已改变摸样,在奈何渊尽头毒舌岭山脚下,原先幻法寺所在,修座法阵守护庄园,绕着庄园立七座塔,与空桑山玲珑塔不同,这些塔高台实心形制各异,应是采炼毒舌岭上钟乳石建成。
近处再看毒舌岭,梅振衣不禁有些眼晕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凿建无数石室,应是小妖们修炼之所,整座山远看象根巨舌,近看又像个硕大马蜂窝。
“去清漪三山学会凿建通天福地,又在空桑山炼过手,此处经营多年,梅公子,你看气象如何?”姚妖王问道。
梅振衣沉吟着答道:“果然别具格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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