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已经走到山谷
尽头，两面山壁对出是天成门户，依山势开凿宽阔长阶通往山坡上殿堂所在，殿堂前是
片开阔平台，上面站着不少人在彼此寒喧。梅振衣指门户左右山壁问道：“这幅对联是怎
回事？”
只见左右山壁人工削平数十丈，分别刻着两列字迹——
上联是：太上之上可有道，镇元大仙失语
下联是：万法无法方尽言，龙空妖王碰壁
下联虽然比较牵强，但梅振衣还算能看懂，应指姚妖王曾来相邀托始同为龙空山妖王，结果碰壁而回事。显然托始老祖颇以此事自得，众门下弟子特意刻在山门上不忘宣扬，只写个姚妖王不够气派也不对仗，干脆刻上“龙空妖王”四个字。但这上联所写，又关镇元大仙什事？
是妙法群山祖师西王母如何统天庭之道，看来随着乱象展开，这位老祖闻知
更多仙家之事。
在第面摩崖石刻前梅振衣很惊讶，看也很仔细，到第三面摩崖前，略微扫眼题目就走过去。身旁有两位修士正在谈论，其中人道：“老祖之言，明心见性游刃从容。老祖之心，直指道枢深如渊海。今日方知大道所求！”
另人道：“老祖之心岂止深如渊海，乃无形无极，尽人间仙界之道，勘举世轮回之本。”
姚妖王在旁悄然道：“梅公子，你怎不笑？”
梅振衣反问：“有什好笑？”
姚妖王以神念暗语道：“梅公子有所不知，想当年托始老祖参加过闻醉山地仙之祖法会，在会场中大谈‘太上之道’，并在镇元子升座时向他质问‘太上之上，可有道乎，大仙是否能答？’镇元大仙并未回答也未与他相论，只说句话。
随后托始老祖门下四处宣扬，老祖论道之妙语惊地仙之祖法会，以致镇元大仙变色失语，后来又特意刻在这里，不忘时时提起。
梅振衣：“镇元大仙当年究竟说什？”
姚妖王：“就句——你就不知闭嘴吗！”
梅振
继续前行，摩崖石刻所记法会内容越来越丰富。有很久以前，譬如《托始老祖解缘法——论闻醉清风之孤寡》，讲是清风仙童当年应如何确立万寿宗祖师之威，如何趁镇元子不在机会控制万寿宗派，最终架空镇元甚至将之轰杀成渣，必不会落得携明月孤身而去凄凉下场。
有新近刻成，譬如《托始老祖解大道——论镇元大仙之休戚》，其中既有对镇元大仙如今地位嘲笑，也有站在镇元子角度番策论。他若是地仙之祖，早已实现真正“万流归宗”，也应该实现人间仙界万流归宗云云。
梅振衣并未再次驻足细观，向着山谷尽头碧落峡道场走去，前方有几群修士聚集，通明法眼观之皆妖类所化，在那里似是讨价还价商量着什。
姚妖王解释道：“蛮荒妖类比不得你们这种修士，法宝灵丹难求，就算有天材地宝与瑞草灵药，也相对单且缺各类炼制传承，借法会聚集彼此交换，也是很多人来意，还真像你所说，成乡下集市。”
梅振衣终于露出笑容，捻须点头道：“来此趟也有所得，这未尝不是善结机缘之道。世间各派法会，如能在宣讲之外，也依缘法做器物交流，将结宗门外善缘更广，
当思之而行，今天没白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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