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看,梅振衣不知何时走过来,韩湘此时如梦初醒
韩湘下意识退半步:“请问这处水塘,是何时、何人开挖?”
大汉扫水塘眼,又有些奇怪看眼韩湘道:“天雨汇流,此塘天成,无人开挖,只是你看见。”
韩湘张张嘴还想再问,转念间却没有多说什,施礼道:“谢过,打扰,您请!”
大汉见他不再多问,反而不走,饶有兴致看着水塘问道:“莲花荷叶,能见大千世界否?小子,你在找什吗?”
咦,这大汉话里有话,难道解此地玄机?韩湘不禁抬头仔细打量,懵然间又吃惊,张口结舌道:“你,你,你,见过你吗?好生眼熟!”
自己选,他也愿意在仙界清修,有必要时才会下界行走。
远离天庭二百年不得涉足,确实是种惩罚。道侣知焰、提溜转、弟子刘海,随梅振衣道下界也是应为。而张果与星云不同,虽然张果自称老奴,但梅振衣直把他当做长辈看待,对星云态度也是样。
晚辈有过,让无关长辈陪着受罚,于情于理于缘法都说不通。梅振衣劝阻道:“钟离师父在天庭东开辟东游谷洞府,仙家来往事务还需有人协助,请二位去天庭关照,最放心。……但此去之前,想托张老再回乌梅山庄趟,帮办件事。”
梅振衣取出青帝所赠打猴鞭交给张果,并私下交待番话。第二天,张果带着打猴鞭赶回乌梅山庄叫来儿子思恩,秘嘱番,并留下打猴鞭。做完这些,张果带着星云飞升仙界,而梅振衣并未立时离开芜州。
……
大汉:“众生轮回往来,世间过客匆匆,你见过也不稀奇。”
“不,不,不,芜州城中翠亭庵,山门殿原有座护法神像,上个月重修时才撤去,看见你,差点以为那座神像下来行走,简直是摸样。”
大汉熊掌般大手拍胸脯,瞪眼道:“样吗!你看是泥塑木胎?”
“不,不,不,大叔当然不是,晚生时失语,请您勿怪!”韩湘赶忙道歉。
大汉沉着脸瞪着韩湘,瞪着瞪着突然露出笑意。他笑,东边也有人笑道:“熊居士不要为难小孩,人家说是实话。”
回芜州看望嫂侄并游历散心,年轻韩愈再度远赴长安,韩湘在青漪江边目送船帆远去。见天色还早,韩湘没有立刻回家,想起那天在文昌乡路边所见茶肆以及茶肆中奇妙几人,心有忽有感念,于是赶往芜州郊外文昌乡。
韩湘记性非常好,他清晰记得茶肆所在道旁有株香樟树,连枝桠形状都似印在脑海中。但到地方看,树还在,可原茶肆所在却是片水塘,长满青翠荷叶与粉蕊莲花。
韩湘愣住,他早就猜测此地有玄机,但证实之后,仍然感到震惊与意外。他没有失声惊呼,恍然间却有几番朦胧喜悦,就这傻傻站半天。
身后有路人经过,脚步声沉重异常,就似从地面传入身心敲击,将韩湘从恍惚中震醒。回头看,位黑面大汉从西边走来,虎背熊腰身材甚是魁梧。韩湘迎上两步,很礼貌拱手问道:“请教这位大叔,您是本地人吗?”
“算是吧,你有什事?”黑大汉说话声若洪钟,震得人耳膜嗡嗡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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