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保定小王子。”蔡旬商笑道。
“什小王子?”谢霜辰
“去过保定啊。”谢霜辰匪夷所思,努力在自己记忆中抓取关于驴肉火烧线索,“有你说这邪乎?”
“你是不是吃连锁店?”凤飞霏敲桌子,强调重点,“连锁店都不行,最正宗驴火,你得往那些个小摊小贩那里吃。就是街边儿搭个棚子,风刮就能倒那种,然后烤火烧炉子得是那种大油漆桶,就是用好几百年,炉灰都在汽油桶外面围好几层那种,黑不溜秋。旁边儿支几张桌子,桌面上得有擦不掉老油。老板得是那种中年大叔大妈,操口正宗保定话,旁边儿还得坐两桌老保定,说话都是‘喃们块儿滴’‘次儿白’这味儿。”
陆旬瀚问:“不脏啊?”
“你懂什?”凤飞霏说,“这是江湖味道。”
谢霜辰言难尽地嚼着饼,问道:“那哪儿有啊?”
这条街上他们平日里都吃差不多,逛游好几圈,看见个新开卖驴肉火烧,谢霜辰指:“就这儿吧。”
凤飞霏说:“不想吃。”
谢霜辰说:“不想吃就饿着。”
凤飞霏闭嘴。
几个人围坐在张小桌前,挤得满满当当,凤飞霏看着自己面前狭长驴肉火烧,不满地说:“这是什鬼东西,这不是驴肉火烧。”
:“没有啊。”
谢霜辰摆手说:“那就散吧,今儿不开。”
史湘澄走过去,低声问谢霜辰:“那你请来那两对儿演员呢?”
谢霜辰说:“照常结。”
“这……”史湘澄有点为难。她压根儿就不懂谢霜辰这个逻辑,明明来就没干活啊。她问:“给半行?”
“小学同学她妈原来就在保定商场后身牌楼那里切墩儿,大慈阁后身也有好多。”凤飞霏说,“不过印象比较深刻还是在土桥那里,但是太远,简直就是穷乡僻壤,爸原来带去过次。”
“多远?”谢霜辰问。
凤飞霏想想:“有没有个五公里吧。”
大家无语,史湘澄说:“那似乎还没从咱们这儿到惠新西街远吧?”
凤飞霏说:“毕竟是个生活在护城河里高贵冷艳老保定人,去哪儿都很远。”
蔡旬商陆旬瀚哥儿俩从南方来,火烧和烧饼有什区别都未必弄明白,压根儿不懂凤飞霏在斤斤计较什劲儿。
“不是挺好吃?”陆旬瀚说。
“好吃个毛裤!”凤飞霏说,“这种长都是野鸡驴肉火烧!纯血驴肉火烧是圆!火烧外焦里嫩,口咬下去是酥脆。还有这个驴肉,多干柴啊!应该得留油才对!原来你们每天就吃这种冒牌货?”
大家起茫然地看着凤飞霏个人在那里跳脚。
“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玷污大驴火帝国脸面!”凤飞霏最后总结,他意思很明确——你们简直就是在吃屎。
谢霜辰说:“哪儿有给半道理,以后还做不做人?”
史湘澄说:“你这真是打肿脸充胖子。”
谢霜辰说:“你不懂。”
“怎……”史湘澄想要反驳句,叶菱走过来说,“你就按照他说做吧,给人家早点结钱,大家好散伙。”他看看时间,“正好还能吃个晚饭。”
“行吧行吧。”史湘澄甩手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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