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外国船长刚才在监督水手卸下袋袋粮食,现在走到柳条箱形成
他再次举起笛子,开始华尔兹那颤动乐章。王子在乐声中品尝着葡萄酒。
等他停下来喘口气时,王子示意他继续。长笛奏出曲又曲被禁止旋律,职业乐师们脸上摆出职业轻蔑,然而在桌下,他们脚却随着音乐打着节拍。
最后,当王子葡萄酒享用完毕,夜晚也开始向摩诃砂走来。他扔给男孩袋硬币,男孩离开时眼中噙着泪水,不过王子并没有看他眼睛。他起身舒展四肢,用手背掩住个哈欠。
“回房去,”他对自己手下说,“可别趁不在,把自己遗产输个精光。”
他们哈哈大笑,祝他晚安,接着叫来烈酒和咸饼干。离开时,他听到骰子摇动声响。
王子指指那些闲置在墙边小台子上乐器。
男孩朝它们扭过头去。“想能凑合着使长笛,如果有必要话。”
“你会华尔兹吗?”
“是。”
“能为演奏《蓝色多瑙河》吗?”
王子提前离开宴会,是为次日能在日出之前起身。他命个仆人整日守在自己房门外,挡住任何求见人,只说王子这天不会客。
清晨第朵鲜花尚未对早起昆虫开放,他已经走出旅舍,唯有只老态龙钟绿色鹦鹉目送他离去。按照他在此种情形下习惯,王子脱下镶着珍珠丝绸,换上破布缝制衣裳。他穿过光线暗淡街道,路上悄无声息,既没有海螺鸣响号角,也听不到整齐鼓点。街上空无人,只偶尔有两个行色匆匆医生或妓女,正从主顾处往家赶。只野狗跟着他穿过商业区,往港口走去。
他在桥墩旁堆放柳条箱上坐下。黎明驱散笼罩世界黑夜。他望着随波浪起伏船只,它们风帆早已降下,绳索纠结,舰首刻着怪兽或处女形象。每次摩诃砂之行都会把他带回这里,在码头稍事停留。
空中出现清晨粉红,像把阳伞遮在乱蓬蓬云层上,凉爽晨风在码头轻柔地吹拂着。不远处是几座有着环形窗户高塔,食腐鸟在其间飞翔,发出嘶哑刺耳叫声,时不时猛扑下来,掠过海湾水面。
他注视着艘准备出海大船,帆布制成风向标状如帐篷,被咸湿海风吹得鼓起来。其他船只还安然停泊在锚位上,船里渐渐有动静,水手们正预备装货、卸货,货物中有熏香、珊瑚、油,各种织物,还有金属、牛、硬木和香料。他嗅着货物味道,听着船员们咒骂,两者都是他所喜爱。前者因为它散发出财富气息,后者则综合最令他感兴趣两件事——宗教和解剖学。
男孩迟钝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是脸不安。他飞快地瞄眼身后哈卡拿,他主人点点头:“悉达多是位王子,也是原祖之。”
“用这些笛子吹《蓝色多瑙河》?”
“如果你愿意。”
男孩耸耸肩。“可以试试,”他说,“太久太久……给点时间。”
他穿过大厅,来到放乐器地方,选中支长笛,低声对笛子主人说几句话。那人点点头。于是他把笛子举到唇边,轻声吹奏几个音符。他停下来,接着重试次,然后转过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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