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她说完这两字,明苏眼中光都黯淡下去,她忍着笑意,说:“比你年长五岁,理当是来护着你,照看你。”
郑宓险些当着殿妃嫔面露出笑意。第二日明苏病就好,还将之前落下课业都补上去,竟比从前更加勤勉,引得皇帝都来过问,笑话她像是落魄世家孩子,担着重振家业重任,不要命地勤学苦读,以盼出头。
如今,她真出头。
郑宓有些欣慰,又有些苦涩。
阖宫拜见毕,已是过午。人这样多,即便有人想做什,也不会当着众人面。故而上午,竟是顺顺利利。
她记得有回,明苏与她在姑母殿中玩,因尽兴,忘时辰,回去晚,少写页大字。她以为不打紧,毕竟皇子们读书,每年还有几日休息呢,而明苏是常年无休,如此勤谨,数年下来才少写页字,又有什要紧。
谁知,那日,淑妃恰好检查明苏课业,发现,罚她在庭中跪半夜。
明苏受寒,第二日便病。
姑母带着她去看望,明苏烧得迷迷糊糊,还要挣扎起来行礼,被她按在床上。她很愧疚,若不是她与明苏玩得太久,明苏也不会受罚,又有些怨怪淑妃娘娘过于严苛。
姑母心疼她,亲自喂她用药,又安慰她:“你母妃对你期望很高,难免严厉,你不要怪她。”
直到看到淑妃。
“臣妾拜见皇后,皇后千岁。”淑妃跪拜于殿中。
满殿肃静。
要说德妃与贤妃最尊,因她们来日,可能会成为太后,那淑妃便是如今最得势妃嫔,信国公主在前朝比哪位皇子都得势。
淑妃伏在地上,看不清面容。但郑宓见过她几回,她记得明苏相貌很像她母亲。
妃嫔们告退,淑妃落在最后。
郑宓以为她有什话要说,便坐在上首未起身。但淑妃只是略微坐坐,饮口茶,看会
明苏服药,好些,听这话,点点头:“儿臣明白。”她嘴唇有些干涩,脸颊烧得通红,但那双眼睛却如既往明亮,“母妃说,眼下还小,要比常人勤奋努力,如此长大以后,才能有更多选择,做常人做不到事。”
她那年十三岁,但行事作风,已然不能当个孩子来待。
“有很多想做事,不过最要紧,是将来,要保护母妃,保护母后。”明苏说着话,脸颊上酒窝就露出来,她把目光转到她身上。
“还有你,”明苏脸本就红,但她说这三字时,郑宓有些分不清,她脸上红是发热闷,还是羞涩,只听她带着些紧张地问,“你要不要保护?”
语气也比方才急几分,莫名地将她也问得脸红,回答她:“不必。”
“免礼。”郑宓说道。
“谢娘娘。”淑妃扶着宫女手站起来。
郑宓看清她容貌,竟与许多年前初见她时无大改,只是更多几分清韵,几分淡然与几分内敛。
淑妃目光在殿中扫圈,像是在打量殿中诸人,又像不是,她目光有些幽深,看得仿佛要更远些,似乎不是在看人,而是看殿中陈设。
郑宓没有放在上,淑妃娘娘直是宫中最特殊那位,从前她就不爱与人往来,仿佛什都不放在心上,唯独在教导明苏时,严厉得近乎严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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