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宓忽而恍惚,不由自主地朝前,踏上殿前台阶。
昆玉殿日常是无人来,只偶尔行宴,宴饮前方有宫人前来收拾。于是台阶两侧已长出荒草,竟使人生出荒凉凄清之意。
郑宓步上台阶,行至殿门前,正要推门,里头传出明苏声音。
她顿时
只是这来,帝后究竟为何争吵也不得而知。
郑宓暂且顾不上这个,她在想如何方能接触五年前旧案,为郑家洗刷冤屈。
她想圈,却是极难,皇帝并未荒怠政务,且不信她,必不会容许后宫干政。她连前朝都去不,更不必说接触朝务与大臣。
但郑宓并不气馁,她转个思路,或者可借助皇子争储。
她虽无权无势,但后位便是她最大依恃,皇子欲主东宫,皇后支持也极为要紧。
云桑喜,郑宓也顺势露出喜意,想想,又表现出感激,福下身道:“多谢陛下大度。”
皇帝似有话说,但看到皇后面上感激,他忽然失去开口兴致,道:“你退下吧。”
云桑惊讶,没想到竟这般容易,陛下甚至不曾提提皇后娘娘错在何处。
走出大殿,郑宓深深地吸口气,只在殿中待这小会儿,她便觉沉闷得很。
凤辇就停在玉阶下,她不欲立即回去,便挥退宫人,只带云桑,信步走走。
收敛,哪怕只是几张草席也好。
可他们却任由尸身在堂上晾三日,三日后拉去乱葬岗,将尸身喂野兽。
差人都是奉命行事,她不怪他们,却不能不恨下令人。
“臣妾来向陛下请罪。”郑宓听到自己声音如此镇定,甚至还饱含懊悔。
她将涌上来泪水压回去,伏在地上,生怕抬头,便被皇帝瞧出她眼中恨意。
郑宓便顺着这条路想下去,倘若真要掺和争储,那是选五皇子,还是三皇子?
这两名皇子,她都知晓些,只是不知过去五年,这二人,还有这朝中局势,起多大变化。
金乌西渐,热意依旧,但夕阳光芒却柔和多。
郑宓面思索,面信步而行,眼前景物忽然熟悉起来,夕阳下昆玉殿仿佛披层温柔光,记忆中金灿灿琉璃瓦,在夕阳余晖中柔和起来。
竟是到这里。
云桑几度欲开口,只是见皇后神色静默,不像想说话样子,便将话吞回去。
郑宓知道她想问什,为何皇帝半月前罚得那般不留情面,可眼下却宽恕得如此轻易。
郑宓依旧不知皇帝与棠玉间有什冲突,只知那必然极为严重,否则棠玉也不至于身死。但她想,前度与他抗争,不顾他皇帝之尊,毫不退让人,今番却不止认错,且还感激他宽恕,全然没先前激烈,皇帝会是什心思?
必是意兴阑珊,仿佛拳打在空气里,没有与她再多言兴致。
如此,皇帝原本因皇后性情激烈而产生些许兴味也并消失,想必来日也不会对她过多关注。
皇帝却以为她在恭敬认错,饶有兴致地打量她:“你知错?”
“臣妾知错。”
皇帝笑声,却听不出是什意味,道:“起来吧。”
郑宓再拜:“多谢陛下。”方由云桑扶着起身。
皇帝随手自矮几上拣本奏折拿在手里,道:“你既知错,朕便既往不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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