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过取新茶盅来,重新沏茶。
明苏像是没什说话兴致,斜倚着软枕,看茶盅里冒出袅袅白烟。
她不说话,郑宓也不敢开口,心中却更加想知道,这五年究竟发生什,为什明苏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在教坊那日事,过去多日之后,郑宓才从玄过口中得知,自从祖父被定下谋逆罪名,明苏
云桑与玄过都不知怎,看看公主,又看看皇后。
郑宓脱口而出,说完,才想起,这句话,是明苏对她说过。她回过神,连忙望向明苏,明苏也在怔愣。
她也想起来。郑宓不由生出阵期盼,然而明苏却很快便恢复镇定,低头看眼地上摔得粉碎茶盅,看罢,又抬起头,望着郑宓。
她微微勾起唇角,眼中却殊无笑意,淡淡道:“这句话,娘娘往后不要说。”
郑宓心头痛,是因为这句话,让她想起她,所以她不愿听见吗?
郑宓不知说多少伤人话,她熟知明苏,知道怎样能让她最痛,明苏全部听,把血往心里咽,没有句辩白。
等到最后,她扶着床沿摇晃着站起来,说:“知道你恨,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。”
“你之间,没有从前。”郑宓淡声道。
她否认她们过去。明苏垂下眼眸,点点头:“对,没有从前,也没有以后。”
郑宓转过头去,不愿看她。
时间仿佛突然停止。
膝盖撞击地面声音灌入郑宓耳中,犹如雷鸣般,嗡嗡作响。郑宓脸色苍白地看着她。
明苏低着头,她是那般骄傲人,此时跪在她面前,向挺直脊背像是被生生地折断,佝偻下来,脆弱不堪。
“对不起。”明苏声音低哑,压抑着无数痛意,内疚。
郑宓仰仰头,泪水从眼角滑落:“殿下这下跪,道歉,便能偿还郑家满门性命吗?”
她时有些无措,只能点头:“好。”
玄过见这二人说完话,这才敢小心地过来,弯下身,捡起地上碎茶盅。
明苏自若道:“娘娘若不嫌弃,便尝尝这茶吧。”
矮几上小炉烧得红旺,炉上水沸,自壶口溢出来,滚落在火红炭上,呲呲地冒着白烟。
郑宓依言坐下。
明苏扯下唇角,她像是极难站稳,额头上层细密冷汗渗出,脸色亦难看到极致。她伸手扶着边上置放摆设博物架,道:“你要做事,凶险万分,多个帮手,总是好。”
她知道她想做什。郑宓怔,看向明苏,却只看到她眼底厚重绝望和对往后再无期待心死。
“你错看,不是这样人。”她声音极是温柔,而那种温柔,充满无望。
郑宓过会儿才明白过来,这句话,是回答她开始说那句“原来殿下对,也存这心思。”
殿中寂静,只有偶尔荷风入殿,带起帷帐细微声响。
她话语像是最锋利刀,下下扎进明苏心里。
明苏没有辩白,她跪着,不敢哀求她原谅,却将尊严都捧出来,由她践踏,任她泄愤。
郑宓却越发地痛恨起来,言语无忌地伤害她。
“即便是你命,都不能偿郑家血债之万。”
明苏身子晃晃,她唇色苍白,毫无血色,张张口,想说什,却终是没有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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