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想到方才皇后也问起她杖伤,略略地晃下神,笑着道:“都是陈年旧伤,哪儿就这容易疼?”
玄过不敢说出心中所想,收敛笑意,恭敬道:“小以为,皇后娘娘出身诗书之门,必是贤淑矜持,怎会……”
正是如此,前国子监祭酒府上家教,明苏是信得过。
可她想不通怎皇后频频用那种目光看她,神色间很是不虞:“不管怎说,皇后必是不简单。”
玄过只觉自己这差使越发难当,先前殿下只是遇上郑氏事,方会或混沌茫然,或,bao躁易怒,眼下却是寻常与人接触都不大清楚。
“不如殿下问问淑妃娘娘,娘娘在后宫,与皇后娘娘接触得要比您多。”
信国殿下脸皮薄,是人尽皆知事。于是她便从未揭穿,由她不时地偷看。
谁知,过去五年,她性子改,这小习惯还留着。
午间阳光和煦温暖,晒得人骨头都软。
明苏离仁明殿,行走在条宫道上,两侧不时有宫人经过,见她,慌不迭地弯身行礼,她早已习惯旁人恭敬与畏惧,径直地往前走,只当没看到。
走约莫炷香功夫,将至南薰殿外,明苏抬首望眼天空,阳光流泻在她脸上,犹如春风和煦地吹拂。可她却是没来由阵烦闷。
外,明苏行礼告退,直起身,将要转身之时,她没忍住,又看眼皇后眼睛。
那双眼眸中目光依旧温和缱绻,宁静如溪涧中缓缓流淌细水。
时间诸多回忆袭来,竟让明苏想起许多年前,郑宓常用这样目光看着她,想起郑宓为她做许多事,想起她们之间有过许多温存。
明苏心下慌,难道她如今,竟是耐不住清冷,要从旁人身上寻郑宓影子吗?
她脚下飞快,只想与这仁明殿远些。
明苏点头,似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又想起事,吩咐道:“你查查,皇后向何人打听。”
虽然皇后承认是查过她,方知她曾受过脊杖。可她总觉不对,不说当年知晓此事宫人,已大多或死或放出宫去,单是如今宫中将郑家与先皇后视为禁忌,都不可能轻易与人提起当年事。
皇后根基浅,是怎打听出来?
玄过恭敬称是,立即就命人去查。
到南薰殿,淑妃已等候多时,她先命人摆膳,同明苏用过午膳,方屏退宫人,问:“你背上伤如何?可令太医看过?”
“那皇后很古怪。”明苏说道。
玄过在她身后跟着,闻言忙问:“如何古怪?”
明苏双眉紧蹙起来,道:“她目光很勾人。”
玄过噗声笑出来。这些年来,不论如何绝色女子,殿下都没正眼瞧过,平白担着个好女色名头,与人相处,比他这净身内侍还规矩干净,怎就懂得什叫勾人?
明苏停下步子,脸严肃地看着他:“你笑什?”神色间很是费解。
郑宓目送她匆匆离去,直至她看不到,方回身入殿。
回到内殿,她忽然显出笑意,衬得眉眼愈发温柔。
云桑奇怪,问:“娘娘缘何发笑?”
郑宓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她只是想到方才,明苏悄悄地看她好几回。她自小就喜欢悄悄地看她,每回都以为自己很隐蔽,她没有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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