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召见极有可能是有人假传圣谕。
此时最好,自然是无声无息地离开。只要她假装没有来过,那不论布下这阵仗之人是何用意,她都避开。
她转身,欲原路返回,走出步,却想方才那位将军去何处?陛下若不在,他该立于门外等候召见才是,他不在殿外,可见陛下就在紫宸殿中。
明苏身形顿住,她心底生出种不好预感,说不出是什,却使她心惊肉跳,总觉得不该走。
明苏抿紧双唇,回过身,四下看,依旧无人,她走到殿门前,推下,
说罢,不等公主回答,转身就跑。
这还是第次,传旨宫人半道离开。明苏心觉有异,但又想谁敢假传口谕呢?于是她定定神,继续走。
走出几步,她看到前方宫道上有身着盔甲男子,因是背影,她不知这是何人,但那身盔甲,与禁军服制相仿。明苏便猜想应当是禁军中某位将军。
那人身材高大,走得极快,他也是往紫宸殿去。
明苏落后他大约三十步之遥,方才怪异感觉又来。陛下召见这位将军,为何又召见她?还是说,这位将军是自己来见驾,与她恰好撞上。
虽然她跟教坊主事吩咐,要他不要趁她不在,便趁隙行恶事,她后日必去。
可明苏还是担忧,她知道,京师遍地是贵胄,个公主空名头,有时什都不是,多得是比她有势力人。所以她才日日都去,她话兴许不管用,但她人在那里坐着,旁人顾忌着皇家尊严,总不好硬来。
可明日是皇帝圣寿,她身为公主必是无暇出宫。
明苏眉头紧紧皱着,脸色苍白,眼底都是血丝。她有多日不曾好好睡过觉。撑不下去时候,她也想,这日子何时才是头。可想到郑宓,好像也不那煎熬。反正,再怎难,她都护住阿宓,咬牙撑住便是。
走过条宽阔宫道,许多宫人见她,都低头避走开去,好似是见瘟神,生怕靠近会染上晦气般。
那将军走上玉阶。明苏始终跟在他身后,没有出声。
紫宸殿殿前玉阶有九九八十级,寓含凌驾九天之意。明苏迈上第阶,那将军恰好踏上最高处,身影消失。
明苏愈发心慌,却又无路可退,只得走上去。直走到上头,她才发现,殿前竟无人。
明苏抿抿唇,走到殿外,四下里看圈,依旧不见人影。
这是从未有过事,紫宸殿外必然会侍立数名宫人,等待皇帝差遣。明苏这时已明白,这回召见绝不简单,她回想方才那宦官模样,竟想不起来他究竟长什样子,是那种丢入人群中便寻不出长相。
明苏没在意,她也顾不上这些。她快步往后宫去,将要经过御花园时,名眼生宦官跑过来,急惶惶地道:“信国殿下怎在此处?陛下召见,殿下快去见驾吧。”
她听到陛下二字,本能地生出畏惧,极力镇定地扯出个笑来,问:“中贵人可知,陛下寻何事?”
宦官道:“这小如何知道?殿下不要磨蹭,快去吧。”
明苏无法,只得随他去。
此处与紫宸殿不远。明苏甚至觉得比平日走得近得多,没多久就要到,望见紫宸殿玉阶时,那宦官道:“殿下快去吧,小还有事,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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