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则想起方才路上见条河,虽已是隆冬腊月,河水结冰,但兴许能砸开冰,捞两尾鱼上来。
明苏没做过捞鱼事,可她想,既有办法,总不能不试,让阿宓饿着肚子,于是她便去。
郑宓在庙中清理出块夜
郑宓画像逐渐贴满各处州府,出入城门盘差也都严起来。
二人只好避着城池官道,走荒野小道,连大些村子都不敢走。
她们尽量不与人接触。露宿荒野时候多,补充食物时,口气买干粮也更多,幸而已入冬,多放些时候也不会坏。
提心吊胆地走个多月,还好,未曾遇上追兵,只是有回,欲入小城补点干粮,便见城门口站着程池生,他身边是几名身着官服文官,绕着他恭维,他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入城门百姓。
明苏见他,吓得面无血色,赶紧趁距离还远,调转马头离开。
“也不知是什女犯,这般架势。”用早膳老儿笑问。
“谁知道,仿佛是官家女子?”
几人聊得逐渐热烈起来。
明苏拉着郑宓手往外走,到马车边,她扶着郑宓上车,口中道:“不能出关,们改南下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郑宓依旧惦记她伤。
第二日,情形骤变。
二人起身出客栈,队商贾骂骂咧咧地朝客栈走来,口中大吵大嚷地要住店。
明苏见他们身上都是黄沙,又瞧眼外头,外头并无多少风,可见这队商旅是行夜路,且多半是从更荒僻,风沙更大北边来。
于是便拉住郑宓,欲听听,他们遇上什事。
店家是招揽惯,见这群人脸色难看,也不避着,反倒笑嘻嘻地上前来招呼:“客官们这是怎?如何脸晦气?”
跑出好远,方在荒野中寻处破败庙宇停下。
可她们干粮吃完,晚膳便没着落。
“这般穷乡僻壤都能碰上他。”明苏惊魂甫定,面色还是苍白,不免庆幸那日在紫宸殿偷听时,她推门看清程池生长相。
天已不早,她们路往南,因避着官道,有时辨不清方向,还会往东,往西,面问路面走,前两日问田里耕作老农,知这带已到泰山山脚。
药丸与汤药夹杂着服用,今日是没有晚膳,此处又荒无人烟,郑宓便想煎副药,虽苦,但好歹是热,让明苏服下暖暖身子。
明苏掀开门帘,让她进去,笑着说:“事分轻重缓急,们先脱险。”
说罢,视线扫过马车中放着那贴贴药,又道,“何况这些药够服上月余。待脱险,再寻好大夫不迟。”
也只得如此。
郑宓坐稳,明苏上车,挥动马鞭,改道朝南。
接下来日子,便没有先前那般平静。
为首那人气道:“京师走脱女犯,边城正严查呢,入关还好,出关查得极严,几名士卒拿着画像个个对照,卡得死死,稍有点相似,便不容分说,立即拿下。”
明苏与郑宓对视眼,神色间俱是凝重。
店家道:“走脱女犯,是得好好查查。”
“听官府差役道,海捕文书就快下来,不几日便会在各州府张贴通缉令。咱们这想来也就这两日。”
另人插嘴道,能出关入关走商,在官府多少有些门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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