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尝尝。”明苏迫不及待地催促道。
郑宓撕下少许,吹吹,入口,险些皱起眉头,苦得很,像黄连般,想来是明苏杀鱼时,弄破鱼胆,胆汁浸入鱼肉,这才如此苦涩。
“好吃……”郑宓说道,却并不将手中鱼分给明苏,而是让她去尝尝另尾。
明苏听她话,从另尾上撕下些,吹凉,入口,咽下,点点头道:“好吃……”
郑宓眉眼舒展,还好明苏能吃到好。她笑着道:“那就好,趁热吃。”
郑宓将鱼放到器皿中,而后捧着明苏双手,放到怀中,为她捂暖,口中叮嘱道:“你出去要先说与,寻不到你,会很担忧。”
明苏也知自己走得急,忘与郑宓说声,惹得她担心,是她不对,她点也不争辩,也不说这鱼是专为郑宓抓,乖乖认错:“是不好,让你着急,下回定与你说。”
郑宓心软,余光扫见那两尾鱼,鱼不大,将将只手大小,明苏能捉到,必是费大功夫。
何况她知道,明苏虽是锦衣玉食地养大,可她很能吃苦,也很能忍耐,不会因为顿晚膳没着落便着急得忘离开前要与她说声。
这鱼必是为她捕。
间休息地方,又生起火,为她煎药,这药很费功夫,得直看着,留意火候,既不能大,也不能小。郑宓全神贯注,时倒未发现,她去河边。
直到半个时辰过去,药煎好,郑宓唤明苏,要她来趁热服用,无人应答,方慌神。
明苏从未不与她知会便走开,她捧着碗手都在抖,想要去寻她,走出步,碗中滚烫汤药荡出来,溅在她手上,手便烫红。
她心中急得厉害,竟不觉得疼,只是奇异地镇定下来,想,明苏等等要喝。
小心地将药碗放到个台子上,而后才跑出去寻人。
明苏便不再多话,郑宓也未说句,她们都吃得有些快,很快便吃完,除鱼骨鱼头鱼刺,点肉都没剩下。
外边都已黑,天黑不已去河边,于是二人就着水囊里水稍加洗漱,便睡下。
二人依旧并肩躺着,明苏合上眼睛,心中便沮丧得快要哭出来,
过会儿,明苏手暖回来,汤药也恰好可入口,郑宓端药碗给她。
那药苦得很,光是闻着味,便知极难下咽,可明苏口气饮尽,眉头都没皱下,道:“们将鱼架起来烤吧。”
她们因时常要露宿野外,故而行囊中还备盐,烤鱼,撒些盐,应当能入味。
二人架起火来烤,这样大小鱼,二人分食,必是不够饱,可垫垫,总比全然挨饿要好。
不多时股清香飘起,鱼肉变得金黄,香气使人垂涎,明苏在旁等着,郑宓取根竹箸戳下,鱼肉已烤得软烂,熟。
跑到外头,明苏正好回来,她手里抱着两尾鱼,喜滋滋,像是得传世珍宝般。
郑宓见她,少见地动怒,将她拉到身边,语气又气又急:“你到哪里去?”
明苏敏感,发觉她生气,面上笑意便消下去,乖乖地解释道:“去捉鱼,捉鱼给你吃。”
郑宓这才看到,她双手冻得通红,衣摆都湿。
她不忍再责备她,将她手里鱼接过来,看,已去鳞破肚,在河边洗刷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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