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她们在说话,另处贤妃也将五皇子寻来,问他这几日办都是什事。
五皇子性情冲动,且颇易动怒,知子莫若母,贤妃恐他遇事不能克制,惹出祸端,便派名宦官在他身边看着,也亏得有人看着,五皇子从未有过什张狂自大风评。
那宦官每隔十日便会将皇子平日所行之事传入宫中。
今次便是贤妃听闻他与明苏再起冲突之事,唤他来训话。
五皇子
将她至宫外召入仁明殿,耗她半日辰光,为竟只是问问这无关紧要小事?
明苏惊讶,又问遍:“娘娘召儿臣来,为便只是问妓馆之事?”
皇后理所当然道:“嗯,不错。”
明苏言难尽地看着她,想,先前只是目光勾引,后来会说些“想看看你”这样话来勾她,现下更好,竟然通过暗示她在意她去妓馆之事,更进步地勾引。
在意她去妓馆,便是在意她与其他女子相处,在意她与其他女子相处,便是希望她只与她人相处。
真是点都没变。
“戏本改过,必是比原先更好。”郑宓说道。
明苏毫不谦虚:“这是自然。”
说罢,没听见回应。
抬头看,皇后眉眼间都是笑意。她总是谨持皇后之仪,平日里虽亲切,也极少失端庄,如眼下这般任由笑意流泻,而不加掩饰,是极少。
那日是明苏好不容易挤出空暇,为就是看看排好戏,再改改戏中不足之处。
结果却被玄过以看看真正勾人是何模样为由,领去妓馆。
第二日,明苏便罚玄过半月俸禄。
那些姑娘,没个是勾人,且长得也不入眼,全无看头。
幸而她有先见之明,将戏本藏在衣袖中带去,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夜辰光?
竟是如此露骨!
明苏自以是小辈,不好说太透,且不管怎说,皇后目光与郑宓那般想象,她也不愿当面使她难堪,便责备地看皇后眼,想。
若是皇后聪明,看到这眼,就该去反省去改过。
皇后也不知是否发现明苏责备,神色如常,辞气亦是如常,关切道:“纵是为戏本,也当知晓劳逸结合,彻夜不眠,总归是伤身。”
明苏敷衍道:“儿臣明白,多谢娘娘关怀。”
明苏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眼眸,心中暗骂句,又在勾人。
她想知道皇后在笑什,又在高兴什,但又觉得有些没面子。
都知道她在勾人,还凑上去,岂不是合她意。
明苏扭头,硬邦邦道:“娘娘召儿臣来,有何吩咐?”
皇后还是笑吟吟,只是笑意稍稍敛去,又恢复她平日里温文:“召公主来,便是问问公主妓馆之事。”
只是心中不免留下抹玄过不堪任事印象来。这里任事自然是任她私事。
明苏倒也未曾如何怪罪玄过,既然他不善处置她私事,便专心办她交与他公事即可,至于私事,府中还有家令,再不济,还能向母妃讨个心腹姑姑回府。
公主在妓馆留宿宿,不是听曲,亦非与人话风月,竟只是改夜戏本。
这事落在旁人身上,郑宓未必信,可是明苏,她信。
她就是这样个人,当年在教坊,她也是在她隔壁安安静静地看书,有姑娘近身,她反而嫌人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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