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回便减作五回。
明苏这才舒坦多,凶巴巴地道:“只要说五回你喜欢,就原谅你,快回来。”
她搁下笔,将戏文又看遍,皇后目光又冒出来
先想宫人们当管束二,这数月,她立下宫规,皆是约束妃嫔,倒是轻纵宫人。
还有皇帝,他虽未曾踏足仁明殿,谁知哪日就来,得有个准备。
再来便是……
郑宓思绪忽顿下,方才明苏分明是负气而去,她生气时总不爱理人,闷在心里,自己难受。
“折回梅园。”郑宓说道。
她走得极快,不多时便消失在石子路尽头。郑宓直看着她背影,看着那个没有她身影尽头,心乱如麻。
复仇之事,虽艰难,但进展得还算顺利,她已点点地将手伸向前朝,将来必是更难,但她不怕,也会坚定地走下去。
可在明苏事上,郑宓连自己都不知她要做什。
她克制不住,想要亲近她,刻意地顺从她,甚至照着她喜好,照着她们往日相处痕迹,讨好她,若非她是皇后,她兴许还会不知羞耻地勾引她。
她那样渴望她,光是想着明苏会与旁人在起,她会度过没有她人生,便心痛难当。
“不想侍寝”。她是皇后,皇后哪有不侍寝。可她却亲口说出来,就像是专门说给她听。
明苏心乱如麻,只觉得今日不该来,不该来赏梅,不该饮酒,不该由皇后送她。
她眉头拧成高高团,神色严肃地望着她。郑宓很想唤她声明苏,而后亲手替她抚平眉心。
上世,若说有什值得庆幸,应当便是她至死都是干干净净。在教坊中,有明苏护着,她身子并未给过旁人。
那时切都是乱糟糟,她在仇恨中,不想见明苏,不想听到明苏声音。
明苏回府,遣退侍从,独自将自己关在阁楼。
她面心慌,面却不住地想起皇后对她说“不会侍寝”。她这般郑重地说与她,倒好似在承诺什般。
“与何干!”明苏自语道。
她在桌后坐会儿,想起什,自书架上将她戏本子寻来。
而后翻开,目十行地在中间扫过,接着执笔,将中间某处阿宓向殿下表达爱慕,殿下冷酷拒绝划去。
可在做这些事,她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,这是欺骗,明苏厌恶你,你却仗着她认不出来,换个身份与她亲近。若是她知道,必会再也不与你相见。
天开始飘雪,不知何时方停,退下宫人又回来,为首宫女上前道:“已查过,方才那二人是德妃宫中。”
郑宓点下头,也只有德妃宫中宫人,方有这气焰。
“抬肩舆来。”她吩咐道。
肩舆就在后头跟着,闻言,连忙上前来。郑宓登舆,倚在上头想事。
可她知道,她是害怕自己再也配不上她,她怕亲手玷污她们之间纯粹干净感情。
而如今,她虽未承宠,却已是皇后。倘若明苏知道她就是郑宓,成皇后,在名分上成旁人妻子,她会怎想?
只怕是更加厌恶,甚至会后悔年少时倾心吧。
“不会侍寝。”郑宓又道。
明苏眉心直跳,恶狠狠地望着她,大抵是觉得她不可理喻,她抛下句:“与何干。”便甩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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