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才知,这些年,她竟已攒这多。
碑刻好,只是简陋木制。这四下坟墓全是草草地以块木板刻就碑,许多经风吹雨打,都腐烂。
明苏树好
城外座不起眼山谷里,有片墓地。也不知是哪年起,有传闻这片风水极好,既兴人丁,又旺财运。周围许多平民百姓家中有长者亡故,都安葬在此。
时日已久,新坟旧墓交错,几代下来,有些后人竟辨不出哪处是自家祖上之墓。
明苏就站在这里,她独自来,选块能照着阳光地方,用锄头挖深深个大坑。
而后将她带来个巨大木盒子拖过来,放进去。
那里头全是郑宓物件,有她曾经穿过衣衫,有她簪环玉佩,有她用过笔墨,有她喜欢书。
幸而陛下对三皇子与五皇子更警惕。
陈巢也觉理当如此,毕竟信国殿下再如何能干,也只是公主罢,三皇子五皇子却是能继承大统。
他称是退下。
皇帝思索会儿,突然转头问赵梁道:“你说,何时让明苏知晓郑宓已死好呢?”
赵梁面上堆着笑,心底却是片森冷:“陛下运筹帷幄,自然早有谋断。”
帝沉思会儿,而后笑起来,似是觉得更有趣,他抚掌道:“看来是明苏挑着他们相争。可明辰安在明寅府上暗桩,怎会撞到明苏手里?”
陈巢答不上来。
“怎?明苏府上竟无明辰明寅防范得更严实?”
陈巢回道:“那暗桩自己登门求见信国殿下,不知交谈什,他前脚离开信国殿下府邸,府上后脚便派出人跟上。
那两拨人身形皆极迅疾,并精通闪躲之术,小派去暗梢被甩。
甚至于还有她当年抚过琴,全部齐齐整整地摆放在盒子里。
木盒埋起来,上头堆出高高土堆。而后她坐在土堆前,取过块木板,拿着刀,在上头刻字。
刻什呢?她想许久,最终只刻下郑宓之墓。
这是郑宓衣冠冢。听闻无墓葬牌位之人,死后得不到祭祀,亡灵是不得安宁。
明苏半夜醒来,想到此事,便连忙收拾郑宓用过得物件。
皇帝吁口气,笑声,道:“再等等,让她知道,便留不得她,眼下且还用得上她。”
赵梁仍是唯唯应和道:“陛下说得是。”
天只晴日,翌日便又是风雪交加,算算这似乎是连年来,雪下得最多年,几乎不曾停过。
年下里,街市百姓越发得多,都忙着囤积年货,走亲访友。
这几日衙门里大人们都似格外宽容,威严之余,还显得和气不少。
但自之后之事瞧,小推测是五皇子殿下借安在三皇子府上暗桩行离间之事,不想却被信国殿下识破,殿下反手将此事透与三皇子殿下,这才有三皇子殿下严查府内之事。”
他推测得八九不离十。
皇帝自己捋捋,也是如此,便道:“多看着明辰与明寅。”
陈巢暗自松口气,若是陛下要他盯紧信国殿下,那便十分困难,三皇子与五皇子府上虽也防范颇严,却不是块铁板。
信国殿下府上则不然,很是诡异,暗桩也安插得进去,可每回传出消息多是些不大要紧,看信国殿下平日所行,哪会只是这些不要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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