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沿着方才来路离去。郑宓望着她背影,很是不安,明苏言辞和气,态度也温和,可不知怎,她看着她,却觉得比往日或讥嘲或板着脸模样要疏远得多。
她到底是怎?郑宓担忧不已。
云桑自假山后头绕出
明苏听着,可看到皇后像极阿宓目光,她又忍不住出神。
她还是想不通,为何那日梦中,她竟会将皇后认成阿宓,明明是两个全然不同人。
将旁人错认成她。若是阿宓知晓,必会很失望吧。
这几日她翻来覆去地想,想许多事,有真发生过,有她自己臆想,床边锁链,还放着,她不舍得拿下来,昨夜她睡不着,便将锁链那端镣铐锁在自己脚腕上。
不知怎,竟有些安心。那时她才忽然想起,阿宓有好久好久没有抱抱她,她会不会有日,忘她抱着她是什滋味,会不会有日连阿宓气息都忘。
明苏看看她,确定她说是真心话,便笑下。
郑宓愈加无措,她觉得明苏今日格外奇怪,她与前些日子很不相同,身上似是没那股戾气,又或是那戾气沉得深,深到外人瞧不出来。
若要细说,明苏眼下言辞举止,很像从前她,温润可亲,对宫人也好,妃嫔也罢,时常是笑着。
可郑宓却觉得有些慌,骤然改变必是有事,她端详明苏好会儿,方问:“你那日是怎?”
天色暗下来,过不多久,想必便能开宴。
她没敢开口,眼中透着些慎重,使得明苏更生愧意,她温声道:“儿臣那日口出恶言,是儿臣不是。”
她是认真在致歉。
兴许是那日梦中感受到气息与阿宓模样,又许是她太过想念她,盼着她回来。她睁眼时确确实实是以为,她真会看到她。
无论是活生生人也好,魂魄也罢,她真回来。
可当真睁开眼,才知原来梦到底只是梦。她那时全然失理智,将怒气发泄在皇后身上。
这样想着,她便怕,在床脚呆坐夜。
说来也怪,她像是不知什是疲倦,接连数日未得安眠,她也感受不到丝困乏。
若是长久如此,倒好,能省出不少辰光,她也能将事情做得更快,更早与阿宓相见。
她面分神想着,面听着皇后说话,待皇后说完,她方笑道:“时候不早,儿臣先退下。”
时候确实不早,不好再多耽搁,郑宓便点头。
明苏说道:“做场梦,魇着。”
“是什梦?”郑宓又问。
明苏看看她,目光落在她眼睛上,笑着道:“是场极好梦,可惜醒来,梦便散,儿臣生气,冲撞娘娘,请娘娘别见怪。”
她这样说,郑宓反倒不好再深问究竟是什情状梦,问倒好似她在怪她般。
她便点下头,又叮嘱她晚间早些歇息,不要熬得太晚。
其实她知皇后无辜,她怨是自己,她竟将旁人当成阿宓,且还真切地笃定抱着她人必是阿宓。
那瞬间,她恨极自己,却连累皇后受她痛恶语相对。
但她真心致歉,郑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。
明苏见此,便恭恭敬敬地行个礼:“儿臣向娘娘请罪。”
郑宓过片刻,方道:“无妨,本宫也未曾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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