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明苏自定下这法子以后,步步皆反复推敲,每个细节都细细推演。
但她却怎都想不到,皇后会下这样决定,她顿顿,方道,“不必你来,都布置好。”
她说得有些生硬,却很坚决。
郑宓比她更坚决:“有些事,做得,你做不得。
来,后宫毕竟比前朝隐蔽,大臣们耳目不灵,便于行事;
可是皇后早料到她会来,会在宴上过饮,早便命人备着?
“命人出宫查过。”郑宓出声。明苏思绪自汤盅收回,看向皇后,她眼中平静无波,并不惊讶,也无被人查探不满。
郑宓见此,接着说下去:“你情形不对,很担心,但问你,你必是不肯说。查多日,起头还能寻到些蛛丝马迹,似乎与三皇子五皇子有关。
但后面几日,你将痕迹抹得干干净净,便什都探寻不出。”
这是自然。明苏垂下眼眸,笑下:“娘娘势力毕竟还未蔓延出宫。反过来,若是娘娘要在宫中藏什事,儿臣也会什都查不到。”
明苏止步,低头看去,忽而怔,皇后过于清瘦,她手像是只覆层薄薄肌肤,手背上淡青色筋都看得到。
“明苏……”皇后出声。
明苏手颤下,望向皇后,心中浮现抗拒。
她挣挣,没挣出来,皇后拉住她手腕力道加大,拉着她坐回原处。
郑宓自是发觉她抗拒,明苏不喜欢她唤她名字。
二来,是皇后,给陛下准备美人,是贤惠之举,你为人女,没有过问父亲姬妾道理。至于第三……”
郑宓停顿片刻,笑着道:“你出事,未必保得住你,但出事,你定能保得住。”
她竟想这多。明苏张张口,发觉皇后说是对,后宫之事向隐蔽,前朝不得窥探,皇后在后宫所行之事,隐蔽得当,便不会传到大臣耳中,且她为皇帝遴选美人,是理所应当之事,不会有人怀疑。
皇后衡量得失很精准,只有
她不软不硬地嘲讽,郑宓只觉得拿她毫无办法,她仍握着明苏手腕,拇指在她腕心轻轻地抚摸,安抚她狂躁。
她力道恰到好处,是明苏熟悉感觉。明苏果然不再嘲讽,只是脸色间还有些不高兴,眉角轻轻搭着。郑宓看得心软,叹口气,道:“来吧。”
明苏意外,猛地抬头看她。
郑宓冷静道:“你说不错,陛下自寻死路,与其让他继续败坏朝纲,祸害天下,不如逼他早早退位。这条路不能由你去铺,但可以由来铺。”
明苏怎都想不到她会做这样决定,她下子不知该摆什表情,该说什话,迟疑半晌,却见皇后无丝动摇,方知她说是认真。
她只能当做没看到,叹息声,道:“别着急。”
明苏也不挣扎,任由她握着她手腕,依她设想行事,宫中必得有人看着,皇后是最好人选,这也是她将她计划说部分出来原因。
窗外传来三更更声。皇帝今夜照旧歇在薛美人处,想必眼下正快活。
郑宓发觉,明苏法子,可行,只是她不能担这佞幸之人名头。
明苏看到桌上汤盅,粥用尽,汤盅还未收拾,想起方才那粥晶莹透亮,软滑适口,必是炖多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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