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也顺着他目光看,光着看着外头,倒与皇后平日里恬淡柔和很相符。可方才在里头所见,又全然不是这回事。
她轻轻吐出口气,转身上车驾。
接下来两日,明苏不住地想着这事。她终于想通,为何她入宅院便觉此地与皇后格格不入。
并不是说,清贫之家,便养不出知书达理、温柔和婉女儿,而是养不出那般气度从容,见识广博女子。
见识与气度寻常是自小熏陶出来,是以家世器物积累成。
说罢,正要劝殿下莫恼,便见殿下正愣愣地出神。
玄过当即顾不上恼怒,小心翼翼地唤道:“殿下,您怎?”
明苏回过神,摇摇头:“没怎。”
她说罢举步朝着车驾走去。走到车驾前,她还是忍不住停下,看着玄过,欲言又止。玄过被看得胆战心惊,慎重地站好,不敢出声。
明苏斟酌番,方问:“你觉不觉得,这宅院,怪怪?”
向门外棠演。棠演已等得有些不耐烦,清矍面容上双幽邃眸子淡淡地望着房中。
明苏不由自主地想,相貌倒是极像,应当是姐弟不错。
这念头浮出,她便是惊,她怎地将宫中皇后,与从前皇后地在心中对比番,难道皇后还能是假不成?
明苏抬手拧拧眉心,缓步走出去。她与棠演说不到处去,便也懒得回厅中叙话,直接开口告辞。棠演也未留她,默不作声地将她送到大门外。
明苏站在门外,回头看眼这座清简宅邸,忽然,她开口:“听闻令堂烹得手好茶,可惜孤无福,不得品尝。”
明苏也见过小户人家出身,但城府极深之人,那样人,到宫中数月之后,便浸染透,丝毫瞧不出竟是那般清贫家世。
但皇后不同,她记得,去岁夏日,皇后入宫不久,她们便见过,那时皇后便十分沉稳,心思也极活,气度衣着,言辞谈吐,便似是在这宫中居住过多年,无丝不合。
明苏心道,那宅子如何养得出这般女子,若说是二品高官家中小姐才像样。
再看棠演,皇后性子,养出幼弟,怎都不
这宅院?玄过顿时便来气,真诚道:“确怪,主子不知礼,仆婢也不知礼,小在这京中,已多年不曾见过如此无礼之人。”
明苏摇头:“不对不对,不是这个。”
玄过便问:“殿下指是什?”
他这般问,明苏倒有些说不上来,她顿顿,方道:“你不觉得此处,不像是皇后旧时居处?”
玄过惊讶,缓缓道:“殿下何意?”他回头望眼,青瓦白墙,门上还贴着对联与门神,很是温和平淡处宅邸,怎会不是皇后旧时居处?
棠演冷道:“先母小户人家出身,哪知什茶道,信国殿下莫要说笑。”
明苏听,心头咯噔响,这与皇后先前所言不样。
棠演见人都送出去,也懒得与她周旋,站在门内,潦草揖,便转身走,门边那仆役见他走,便将门关起来。
棠宅门紧紧地闭起,在这冰天雪地里,很有几分萧瑟意味。
玄过见殿下被这般关在门外,不免恼怒,莫说殿下,便是他,也许久不曾见过如此无礼之人。他怒道:“这京中怎会有如此不知礼数人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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