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换身不显眼衣衫,坐在马车中,马车亦不是她平日所乘嵌公主府徽号那驾,马车外跟着几名持刀仆役,扮作寻常家仆模样。
她正要出京,这几日出入城门查得格外严,开城门时辰推个时辰,闭城门时辰则提早个时辰,守门将士多倍不止,每个出入城门之人,不论王公与平民皆要仔细检查。
“殿下放心,守门是赵将军,都打点好。”玄过禀道。
明苏合目端坐,她开口,却是句毫不相干话:“宫中仍无消息传来?”
玄过道:“是,也传不进去,几道宫门好似铁打般,卡得死死,不许宫人靠近,守门禁军更是油盐不进。不单咱们,五皇子处亦是受挫。”
皇帝喜上眉梢,什怒意都没有,挥下拂尘,走下殿来,道:“无为道长与朕说好午时论道,为何还不来?朕去瞧瞧他。”
皇帝到万方殿时,皇后正由名道童送出万方殿偏门。
她独身回仁明殿,云桑见她回来,大松口气,将她迎入殿中,小声道:“娘娘有什事,吩咐底下走趟便是,何须亲自出门?未免太冒险些。”
郑宓心思都在别处,她扶着扶手坐下,想到什,问:“消息还是送不出去?”
云桑愁道:“是。连膳房采买内侍也全换人,禁军入驻后宫,妃嫔们皆不敢出门。”
力。他想着,睁开眼,四下环顾,略略蹙下眉头。
紫宸殿本是议政之处,满是尘俗之气,在此打坐修行,恐怕事倍功半,得修座宫观才好。
那宫观必得修得高,上及九天,抬手可摘星辰,如此配得上他皇帝气派。
还有无为确有能耐,须敬着他,可他要替他炼丹,腾不出空来指点他悟道。他当再寻几名有修为道长,来伺候他同悟道。
皇帝心下想道,便站起身,走到御案后,欲书两道诏书,为修建宫观,为招揽道人。他提笔,还未及落下,又往案头掷,满面不悦。
消息无往来,宫中是什情形便概不知,如此情境,不免使人心慌。
玄过知她记挂淑妃娘娘,便道:“殿下忍耐日,待明日便可见到淑妃娘娘。”
眼下也只好如此期盼。
众人皆蛰伏之时,仁明殿若有什动作,便显眼得很。
消息传不出去。郑宓握紧扶手,心越发地沉下去。
“信国殿下怕是还不知淑妃娘娘已遭软禁。”云桑轻声道,说得郑宓愈加心烦。
可眼下最要紧,不是淑妃遭软禁,郑宓道:“膳房不通,其余各处呢?内侍省,莳花局,还有车马司也都不通吗?”
这话,晨间已问过次,各处不是禁止出入宫门便是换紫宸殿人,云桑为难地望着皇后,郑宓烦乱不已,想道,只盼明苏已发觉危机。
暂且还不成,他要大修宫观,要招揽道人,大臣们少不得妄议几句劳民伤财。
单是说便也罢,去岁刚闹场灾,平场乱,皆耗费不小,国库那边未必能痛痛快快拨银。
还是再等两日,两日后应当切便当尘埃落定。
皇帝捋捋须,重新捡起拂尘,心道,还是慢些。
他这些年说不二惯,这回只耽搁几日,便生怒意。这时,赵梁入殿来,禀道:“陛下,午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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