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苏拉着缰绳,冷眼瞧着营门打开。江舟出门来迎,笑着赔罪,明苏不敢再耽搁,再耽搁下去,天都要亮。她下马,随江舟入营。
既是密诏,自然要密宣,入得主帐,将人都遣退,江舟看看明苏身边几名侍从,还有那名直戴着兜帽,半掩着容貌男子,道:“殿下将他们也遣出去吧。”
明苏道:“怕是不行,他们还要为办事。”
江舟顿觉不对,他望向那男子,男子兜帽已掀开,江舟瞪大眼睛:“刘……”
他没能说下去,便是声吃痛闷哼,殿外顾入川不知何时潜进来,匕首稳稳地自背后刺入他腰间。
可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对,信国殿下强横任性不假。
可她却能与二位皇子相争而不落下风,这样人,哪里是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。
江舟不语,好似全然未理会顾入川话。
明苏脊背已被汗湿,紧张不已,今次来,是身家性命都搭上,若不能成,便只有条死路。
她克制着神色,未显露慌意,气急而笑般地点点头:“今日之辱,孤记下。”
将孤好好地迎进去,来日朝中,孤必不与你罢休!”明苏恼怒道。
江舟为难,他到任不过半月,营中还有许多事未收拾,且这回换任,还有不少将军未到任,营中乱糟糟。
若是信国殿下居心不轨,放她入营,无异于纵虎入羊群。
可若是当真有密诏,也不是他能耽搁得起。
明苏与他片刻计量轻重,但并未容他仔细思考,高声嚷道:“好啊,孤早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却没想到不过半月,江指挥使便已自大至此。这密诏,不传,横竖不过通罢,孤怕什!”
江舟眦目欲裂,想到他半月前来到军营,新将上任,底下难免诸多不服,顾入川替他奔走,整肃军纪,将局面稳下来,被他视作心腹。
原来是早就谋划好,他早已入彀。
“你……”江舟瞪着顾入川,顾入川拔出匕首,江舟倒下。
血自他伤口溢出,连盔甲都染红。明苏看到这抹血色,骤然头痛欲裂,心头猛然悸,脑海中有什猩红画面闪过。
“殿下,
说罢转身,朝马走去,踩上马镫,翻身上马,其余人等,皆与她般,牵马牵马,上马上马,毫不留恋。
顾入川急道:“她是公主,她办不好差使,回京最多禁足上几日,耽搁大事,罪名都是要指挥使来担!”
江舟仍旧不语,盯紧着明苏,明苏回头看他眼,冷笑声,全然是矜贵惯公主出门受怠慢后恼怒任性。
她高高扬起马鞭,就要挥下,江舟目光暗,高声道:“开营门!”
顾入川在他身后,将高悬心放下。
说罢,转身就要走,顾入川适时道:“殿下且慢。”
明苏已转过身,闻言回头睨他眼。顾入川压低声,对江舟道:“指挥使何以与信国殿下过不去?她性子,最好争个颜面,您……”又不是不知道。
他说下去,又道:“卑职看过,营外至多不过数十人,咱们大营中却有四十万精兵,怕什?
最要紧是陛下密诏,密诏若不能宣,耽搁事,谁能吃罪得起?”
江舟听,像是被鼓励通,心道。也是,数十人对数十万,怕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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