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有宫人悄悄地看她,相互间交头接耳,见她望过去,又忙装作若无其事模样。
明苏好不自在,只觉得如坐针毡,好不容易等到皇后出来,她忙起身行礼。
“公主免礼。”郑宓说道,坐到她身旁。
明苏坐下,却是目不斜视,坐得端端正正。郑宓见她很拘束,便将宫人们都遣退,直至殿中只剩她们二人,方柔声道:“怎这晚过来?”
明苏见没有外人,这才慎重地将目光转到郑宓身上,看之下,明苏眼睛就看直。
如此暗喜几日,明苏便将他想做而未做事做,她率领京防军攻入皇宫,幽禁父皇,并将造反之名安到他头上。
五皇子被囚禁在刑部大狱中惶恐不已,每时每刻都怕会迎来杯毒酒条白绫。
明苏却未如何管他,她只想赶紧将朝堂恢复如常,将皇帝堆积月余奏疏都拿来批示。
她几乎都忘她是如何在垂拱殿坐稳,直至她无意间听到中书令与尚书令私下里交谈她何时会即位,怎点动静都无,他们是否该上书恳求公主登基?
她方发觉,原来她篡位篡到半,还没篡完。
常事务,而后方命中书令审问五皇子与他应党羽。
众臣听她口气,并无株连太多意思,各自松口气,皆是俯首听命。
这大抵是最为平稳政权过渡。
郑宓去后宫,留下明苏依旧在垂拱殿。
五皇子在明苏率军回京之时,就被关押起来。他悔得肠子都青,数日之前,他也想过,禁军与京防两头都在更换将领,他若要在京防营中发动场兵变。
郑宓刚沐浴过,因怕明苏久等,发梢还未完全擦干,只随意地绾起,寝衣外头披件薄薄长袍便出来。
她身上有浅淡香气,盈盈绕绕,使人沉迷,她模样在橘色灯下,柔婉而勾人。明苏只看眼,便连忙转开头,心跳噗噗直响。
郑宓哪知她这般易心动,只以为她是在前头遭受不顺,便想安慰她,替她排解二:“怎不说话?”
她声音如此温柔,明苏更是不敢看她,可心又跳得厉害。
她低着头,甚至不敢看郑宓,轻轻地唤声:“阿宓……”
大臣们如此上道,她不觉得欣喜,反而很慌张。宫变已过去五日,她有五日不曾见阿宓,她知道阿宓在仁明殿,她想过好几次去见她,但总被什事绊住。
眼见外头已天黑,明苏忙搁下笔,匆匆地往仁明殿去。
这宫中如今已没有什她去不得地方。到仁明殿,宫人忙将她迎进去,但她并未见到皇后。
云桑笑与她奉茶,道:“殿下稍坐,娘娘正沐浴。”
明苏便安分坐着等。
而后率军攻入京城,以京防军兵力,禁军多半无抵抗之力。
此事他寻思多日,越发觉得可行,正要着手去做,结果,明寅下狱。
他顿觉眼前开阔起来,突然间便不急。明寅下狱,且还是以谋逆之罪,他再无太子指望。
那余下皇子里,便唯有他能担当大任。父皇总不至于连个有能耐儿子都不留下。
他安心,想着不可太过张扬,也不可过于喜悦,以免父皇以为他轻狂,他还约束门人,要他们克制着些,立太子诏书下来前,万事皆有变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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