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哄,明苏开朗许多。时候已不大早,桌上蜡烛积灯芯,有些暗。
郑宓取剪子,剪
明苏听到这句,并不觉得释怀,反而越发地较真起来:“再是忙碌,也要用膳,歇息,也总有闲暇时候,你为何不来寻?你是不是不想见?”
“殿下?”郑宓显出惊讶之色,“你为何会这样想?怎会不想见你?”
明苏闻言,顿时心沉,有些抽离地想,阿宓会否以为她无理取闹,以为她孩子气,不堪重托。于是她当即道:“只是随口问罢。”
因说得太快,她语气有些冷硬,衬得郑宓惊讶与反问似是自作多情般。
但郑宓并不恼,也未显出尴尬之色,温声问道:“殿下用过晚膳不曾?”
明苏是不高兴,她其实很烦闷,心头像憋着什,做什都不痛快,可看到郑宓,这些烦闷好似减轻些。
明苏发觉,她很喜欢看郑宓,不论是她从前模样,还是如今面容,只要知道她是郑宓,她就很喜欢看,怎都看不厌。
她诚实地点点头。
郑宓正色些,关切道:“可是有什不顺?”
也不是什不顺。明苏只是对如今处境很茫然,听到中书令那般识趣。
这触碰,明苏只觉她与郑宓近些。
这些日子来,她想起郑宓,多少是有些生疏,便如方才,她进这座宫室,看到郑宓,总觉她们隔得有些远。
她们有许多日子不见,过往年虽偶有碰面,可那时候,她不知道她就是她找寻多年人。相见不相识,就不能算是相见。
故而今次,她们也算是久别重逢,终于能坐下来,好好地叙叙旧。
“明苏……”郑宓唤她名字,眼中透着些好笑,可她眼底光芒却又那般温和。
她话题转得太快,明苏只点点头:“用过。”
郑宓便道:“殿下若不嫌弃,明日起,为殿下烹制晚膳,给你送到垂拱殿去。”
这样,她们便每日都能相见。明苏顿时便眉开眼笑,打心眼儿里高兴:“好,那你早些来,最迟不能迟过酉时。”
郑宓见她这样容易便哄好,只觉得想待她更好些,最好能掏心掏肺,把什都给她:“殿下想吃什,也可以告诉。”
明苏连忙点头。
可她并没什高兴感觉,反倒有种无处着落烦躁。
她来此,其实是想与阿宓说说,阿宓最懂如何帮她纾解烦闷,她随口说上句,都能使她开心起来。
明苏便想好生与阿宓说道说道,可不知怎,阿宓真发问,她却什都说不出来。
过好半晌,她方问句:“你为何不来看?”
原来是为这个。郑宓道:“想你正忙着,便在此等着你,待你忙过,便会来寻。”
明苏方才觉得亲近些,被她这样望,又觉拘谨,她讷讷道:“你直觉得傻气吧。”
这年里,阿宓每每见她,看着她相见不相识,将她当做另个人,大抵都觉她傻气。
她这样想,便低落得厉害,可她不知怎,又不愿在郑宓面前示弱。
于是说罢,她又笑笑,道:“也不打紧,们起长大,什样,你都见过。”
她笑意有些孤独,看得郑宓心紧紧,她问:“你怎?你是不是不高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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