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讲越高兴,郑宓便听着,越听目光便越柔和。
“便猜你必是戴话本中所言人、皮、面、具,这猜想出。
顿时豁然开朗,为何相貌不同,声音不同,性情却如此相似便解释得通。
高兴坏,又十分紧张,虽信心十足,可未经验证,到底不踏实。于是便入宫来寻你。”明苏眉飞色舞地说着。
郑宓也跟着想起来,那日好端端地说着话,明苏突然靠近,摸她脸,摸完还很失落惆怅。
郑宓转头,余晖透光窗纸,照亮明苏侧,她认真地望着她,问出盘桓心中已久疑问:“你为何不与相认?这六年间,你去哪里?何时到皇后身上?”
“……”郑宓开口,又沉默下来,斟酌片刻,方自最好答问题答起:“在六年前,被程池生杀害,再睁眼就到去年夏日,皇后大婚后第三日。”
此事十分诡异,明苏接受得这样快,单单是因此事是发生在郑宓身上。
眼下听细节,她还是颇觉怪异奇诡。她领悟下,方问:“可是下子穿过中间五年,到去年夏日?”
郑宓点头,耐心地与她解释:“便似睡觉,醒来就是五年后,也不是自己,成别人。”
说完这句,郑宓便觉明苏显然高兴多,眼睛里都是明亮开心光芒。
她行止间亦积极得多,帮着郑宓将碗碟杯箸收拾到食盒中,又命人取茶具来,她亲自为郑宓沏茶。又将今日楚太尉来过事与郑宓说说。
“母妃多年不曾见过外祖母,真担心外祖母玉体不健。”明苏担忧道。
多年不见母亲,再相见却是老人家弥留之际,这未免太过残忍。
郑宓也不知如何安慰,便拍拍她手背,道:“待淑妃娘娘回宫,你好生陪陪她。”
“验证不是,当时真把急坏。”明苏飞扬双眉下耷下去,“心中是认定,皇后必然就是阿宓。可怎都寻不到证据。
后来次偶然避雨,去到相国寺,遇上欲攀附主持。”
她神色振,郑宓光是察言观色,都知那主持必是与她灵光
明苏起头跟着她话缓缓地点头,听到她说她不是自己,她忙反驳:“你还是阿宓,你直是阿宓。”
她说得极为肯定,面说罢,面还严肃地点点头,以示她所言不虚。
郑宓便忍不住笑笑。明苏以为她不信,忙道:“真!”
她说着,又有些得意,“你看,虽然相貌不同,声音不同,可还是将你认出来,可见你还是阿宓,与原先并无不同。”
将郑宓认出来,当真是明苏有生以来难得自豪之事,往日迷惘纠结试探失望再试探到眼下,都成她聪慧证明,明苏忍不住与郑宓炫耀起来,将她如何发觉,如何探寻娓娓道来。
明苏颔首:“只得如此。”她说罢,又不动声色地朝郑宓靠近些。
她们坐下窗下张软榻上,天还未黑,还有些余晖透着窗纸映入。
这时辰,当是宫人入内点灯时候,但明苏并未使人进来,她就想趁着无人,好好地与郑宓说说话。
郑宓自然发觉她靠近,但她也未揭穿,由着她说几句话便挪近些,直至她们身子相触,肩头相抵。
“阿宓……”明苏唤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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