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臣弟每日都来。”
还好，她也是每日都能见到阿宓
，不算输。明苏不知不觉，暗自攀比起来，又问：“娘娘喜静，你总来，扰
娘娘清静，如何是好？”
明申闻言，立即挺直
顺妃便常命明申来拜见太后。
明苏却是有些日子不曾见他，待他向她行过礼，方问：“九皇弟，可是来见娘娘？”
明申四岁，才刚把话说通顺，把路走平稳，知晓道理不多，可正因不染俗世，他那小小脸蛋格外纯真，讨人喜欢。
“回陛下话，明申是来拜见母后。”他望着明苏回道。
自登基来，已极少有人敢看着她眼睛说话。明苏来些逗弄孩子兴致，道：“可娘娘当下不在殿中，不如九皇弟与朕说说话吧。”
郑宓将这樽白梅，放回原处，这是明苏亲自选地方，放在此处，她
抬眼，便能看到。
郑宓知晓，明苏是寄望她时时能见白梅，时时能想起，将白梅冒雪送来她。
“娘娘……”云桑上前请示道，“午时，可要命人传膳？”
郑宓站起来：“不必传膳，摆驾上华宫。”
几乎是郑宓前脚走，明苏后脚便来。她今日像是来这慈明宫来上瘾，不过几个时辰，这已是她第二回来。
她犹活在世上，且以放她命为恩赏，要明苏替他卖命，平衡朝堂。
太上皇做无数叫人恶心事，可听到此处，郑宓仍是恨不得立即手刃他。
她忍耐怒色，细加思索，明苏并未味听信他人之人，太上皇是如何使她笃定她必然还活着。
最关键，还是他们二人不带宫人，独自去何处。
赵梁还在往下说，这回郑宓并未打断，静静听着。
明申不大愿意，他本能地有些畏惧皇帝，可顺妃叮嘱过他许多遍，要他千万不能违逆陛下与太后意思。他只好小声道：“臣弟领命。”
明苏只觉逗这老实孩子很有趣，可他当真乖乖不走，她倒不知与他说什
。
想想，看到他身后内侍手提捧本书，便问：“明申已开始进学？”
“还未进学，只是听母后为臣弟念书。”明申眼睛亮，语气也活泼不少。
明苏想，阿宓还未为
念过书。她心里隐隐有些不悦，但她是个稳重大人，自知不可与孩子置气，便笑笑道：“哦，是念书啊。你每日都来？”
郑宓早吩咐过宫人，陛下若来，好生服侍，她要去何处，要做什，都由着她。
故而月余下来，明苏在慈明殿，已如在她寝殿中般自在。
她入殿，便看到她赠与阿宓白梅，仍在那处，却换樽更好看花瓶，便不由自主地笑笑。她见郑宓不在，便想那便夜里再来。
走出大殿，却遇上上皇第九子。
上皇第九子明申，今不过四岁，尚未进学。因他母妃顺妃侍奉太后极为恭敬，太后便将母子二人留在宫中，并未送去上华宫陪伴上皇。
又说许久，再无可疑之处，她方命赵梁停下，让他回去。
眼下还不过近午。
郑宓看着那瓶白梅，看许久，脑海中想着赵梁方才说话。
她忽然站起来，缓缓地走过去，端起白玉瓶，去换樽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来，霁蓝釉色艳。
而白梅清雅，秾秀，素淡，二者相和，极为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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