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是明申撞破她们亲密事。
郑宓自是听明白,她吹灭火折子,放到旁,回身走来,坐到明苏身边。
明苏便顺势侧过身来,弃迎枕,将头枕到郑宓腿上。
郑宓摸摸她额头,缓缓道:“他已四岁,开始
这日纷扰下来,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,殿内有些昏暗。
明苏自后头只看得到郑宓侧脸,看到她洁白颈项,带着女子特有柔弱,看到她身前恭敬站立明申,小小个子,比她膝盖高不多少,正弯身作揖,认真道:“儿臣受教,多谢母后教诲。”
郑宓便伸手摸摸他头。
这回,明苏不酸,反倒觉得这幕极为合意。
甚至钻出个念头,倘若明申是她与阿宓孩子,他们家三口,在这寂寂深宫之中温馨度日,倒也不错。
他们指便是他身边那四名内侍。
明苏颇为意外。
明申是幼子,却并不得宠,这些年,宫中又是乱糟糟,顺太妃位份虽不低。
可她这妃位着实也没多少分量,在宫中说不上什话。
故而连带着明申也是压抑着性子,养得很是老实,还有几分软弱,稍大声些与他说话,都要红眼睛。
:“不是什大事,你不必担忧,也不必悬于心上,顺其自然,待你知晓那日,便来见朕,可记住?”
这些话语字字句句地钻入明申耳朵,直往他心中去。
他自陛下语气中意识到此事严重,下意识地点下头,重复道:“臣弟记住,等来日明白,便来寻陛下,旁人谁都不说,母妃也不说。”
明申行事不尖锐,为人秉性颇为和软,但郑宓与他相处数月,知他有个好处,便是从不食言,但凡他答应,他必会做到。
此事,便暂且算是。
这念头起,明苏倒将自己吓跳,她与阿宓,哪里来孩子。
她稀里糊涂地胡思乱想着,郑宓已送明申出去,时候不早,明申当回他母妃宫里用晚膳。
她回来,便见明苏呆呆地靠在迎枕上出神。
冬日里,夜幕降临得极快,殿内昏暗,几不能视物,郑宓也未召宫人,自去将殿中宫灯都点上。
明苏回过神来,将视线落到她身上,开口道:“对付这小东西,其实不必这样麻烦。”
不想,他竟敢为身边宫人求情。
明苏竖起耳朵来,郑宓声音温温缓缓地入耳来。
“他们错在擅离职守,错在敷衍塞责,错在欺你年幼。宫中既立年幼皇子公主身旁不得离人规矩,自然有其道理在,他们不会不知晓,却仍是由着你独自乱跑,这心中便已是不敬你,不曾尽心侍奉。有过当罚,没有你替他们受过道理。”
郑宓语气并不多严厉,却很使人信服。
明苏不知怎,就睁开眼。
郑宓与他说些别,问他今日跟先生学什,顺太妃可好,诸如此类。明苏听得无趣,朝后仰,靠在迎枕上,闭目养神。
这日,也着实是累。
可她闭上眼,郑宓声音便穿入她耳中,温柔且和缓,很动听。
她干脆便合着眼睛,听起他们二人对话来。
说不几句,明申便支支吾吾道:“擅闯慈明殿是儿臣道不是,他们也只听命行事,可否请母后宽宥他们这回?儿臣愿替他们受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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