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宓抱着她,听着她呜咽哭泣,听着她痛悔悲泣,像是心被刀刀地剐下来,却毫无办法。
直到夜色降下,宫人们入殿来点灯。晚膳备下,摆在侧殿。
道道御膳,俱是照着明苏口味烹制。明苏眼睛有
郑宓摇摇头:“没去上华宫。”
明苏松口气,她原本紧绷容色,明显松懈,她轻柔地替郑宓拭去泪水,问她:“究竟是怎?”
郑宓看着她,时间不知如何开口。明苏对上她眼神,看到其中怜惜挣扎,明苏心念转:“你自别处知晓?”
郑宓缓缓地点下头。明苏僵住,她张张口,喉咙间却像是堵团棉絮,使她发不出声。
面上血色全部褪尽,眼眶像是遭风沙侵袭般,通红起来。
“阿宓……”明苏浑然不知发生什,轻唤着郑宓名字,话里还带着笑意,像是笃定有她在宫中,无人能与郑宓气受,又有些欢喜她难得依赖。
她轻抚郑宓肩,侧过脸去,想亲亲郑宓脸,安慰她,要她不论出什事,都不必在意,有她在呢。
谁知,却看到郑宓满脸泪。
“阿宓!”明苏顿时慌,她大惊失色,又带着些手足无措,再没方才轻松,既担忧又害怕,哪有半点人君气度,“阿宓,你别哭,出什事?你告诉。”
郑宓看到她惊慌,看到她关切,她不由退开些,抬手抚上她眉心:“不要皱眉。”
郑宓少有这般主动时候。
明苏被她紧紧抱住,先是怔,随即担忧,抬手轻轻地抚郑宓肩,温声道:“怎?可是出什事?”
郑宓摇下头,仍是紧紧抱着她。
这下,明苏断定必是出事。
她飞快地转动脑筋,想圈,都没想出宫中上下有何人能欺负郑宓,又有何事,能使她如此失态。
明苏极力克制着,可翻滚而来情绪像是洪水决堤,她再大克制力,都压抑不住。
终于,她嘶哑地开口:“……”
才说个字,眼泪便滚滚落下,背负多年愧疚自责在此刻奔袭上来,几乎要将她压垮。
郑宓也忍不住眼泪,她揽着明苏,让她靠在她肩上。
明苏哭得浑身颤抖,可任凭她如何痛哭,如何发泄,多年来愧疚自责都像是在她心中生根,消除不去分毫。
她声音是颤抖。
明苏越发慌乱,郑宓哭,可她神色间并没有什委屈,而是种极为深刻悲切,她望着她目光里,全是心疼痛惜。
明苏意识到什,她低声问:“阿宓,你是不是听说什?你去上华宫?”
她对郑宓不设防,又处处尊崇,这些日子下来,宫里几乎都默认,太后之命等同诏令。
故而,郑宓若去上华宫,上华宫守卫未必会将此事呈禀御前。
“究竟是怎,你与说说。”明苏声音愈发柔和。
郑宓却只抱着她。她感受明苏瘦削身子,几乎摸得到骨头,瘦得不像话。
可即便这般清瘦,她身上暖意仍是如此使人安心。
郑宓怎都想不出,那几年她是怎撑下来,她人承担所有,她心里有多苦。
那个个噩梦惊醒深夜,她都梦见什,是不是被彻底地困在那间阴暗潮湿牢狱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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