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命妇们都在问除夕宫宴
事。”郑宓说起
正事。
新君
明苏让他们这
进出扰得回过神来，她直直身，脊背有些酸胀，便反手敲两下，没接玄过手中镶金玉箸，而是问：“娘娘呢？可用过？”
宫中娘娘那
多，她口中却只有位。玄过知她记挂太后，必会有此问，故来时便打发人去瞧过。
此时正好回禀：“太后娘娘命人安置命妇们午膳后便出来，想必是来寻陛下，兴许过会儿就到。”
明苏闻言，心头微微宽，眉目间也松松，她摆摆手，示意等等，玄过见此便将玉箸置于食案上，退到旁。
没等多久，郑宓果然来。
她是走不出来，可她希望明苏能脱下那些沉痛背负，别如她般画地为牢。
送走淑太妃，明苏回到殿中，愣愣地呆坐着。
外头隐隐有丧钟之声传来，想是午膳后群臣回到殿中继续跪灵时举哀乐。
她兀自出会儿神，直至玄过领着几名内侍进来。
内侍皆捧着精致食盒，玄过瞧眼里头，见皇帝没有出声地意思，便挥下手，示意他们摆膳。
母妃。”
她这般欣喜模样，看得淑太妃也跟着笑起来，她探身扶起她，与她又说些别。
及至离开，明苏将她送到殿外。
殿外侍立着众多宫人、禁军，宫人腰间都系着白布，禁军盔甲上红缨皆摘，甲胄上亦挂白孝。
淑太妃见此，笑意便淡，她回头望向明苏，明苏以为母妃有吩咐，上前步。
明苏起身迎她，郑宓忙许久，有些累，见她却仍是笑笑，仿佛只要看到她，便什疲惫都没有。
明苏也望着她笑，二人四目相对，倒有些傻气。
殿内侍立着宫人，见太后来，自有人上前又添置副碗箸。
二人相对而坐，明苏挥退布膳宫人，亲自为郑宓布膳。
她们都没什胃口，只进半碗饭，就都饱。郑宓倒是劝着明苏再用些，明苏摇摇头，郑宓便也不再勉强，只想着过会儿命人去膳房烹制些她喜欢糕点备着，晚些再送来。
御前迟迟不曾传膳，膳房将御膳热回又回，早等得急，唯恐耽搁陛下午膳，饿坏陛下，到时怪罪下来，他们承担不起，便遣人去寻玄过拿主意。
玄过被派去协助礼部尚书治丧，忙得很，被膳房人寻到，想想，便命人将直接将御膳收到食盒里送来。
皇帝居丧，不好食荤腥，食盒里皆是些素食。但即便是素食，也都烹制得极为精心，每道膳食，光是闻着香气都能令人食指大动。
那几名内侍将御膳摆好，便行礼，退下。
玄过捧箸，侍立在旁，恭声请道：“陛下好歹用些吧。”
淑太妃握住她手，明苏感觉到母妃手冰冷，手心干燥，将她握得紧紧。
“该放下。”淑太妃说道，她与郑宓同听贤妃讲李槐事，自然知晓明苏心中背负沉痛与愧疚。
明苏语凝，喉咙像是堵着什，酸胀得厉害。
似乎日之间，所有人都在劝她放下，劝她朝前看，别再囿于过往。
太妃叹口气，望着明苏目光柔和慈爱，她静静道：“别再念着过往，越是念叨，越走不出来，好好，往前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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