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很快便黑透
郑宓愣下,看着那头锁在床脚锁链,弯身寻到它另头,另头包着软软缎子,将锁链上锋利边缘全包好,并不伤人,只是若锁上,怕就再也挣不开。
明苏心虚不已,站在她身边,解释道:“也不知这链子为何还在寝殿中。”
还是看守潜邸人过于慎重,时常清扫各处不说,连里头物件都维持原样。
“那时以为你不喜欢,便想等你回来,就锁住你,不喜欢,也不许你离开。”
明苏说起来,自己都很是羞耻,都怨那时,她都不大清醒,做事自然也疯狂。
明苏跟在她身旁,朝里头看眼,数年不至,倒是生疏。
“里头也很寻常。”明苏到底是女子,要将从前寝殿示与心爱之人,她难免羞涩。
郑宓在门前停下,看看她以作安抚,而后推开门。
想着那五年里,明苏每晚就是歇在这里,兴许也曾挂念她挂念得辗转难眠。
郑宓便满心动容,她走进去,便看到床脚条又粗又长铁链。
在家中景致上花功夫,她忙极,要派人满天下地打听郑宓消息,有蛛丝马迹,便满心期盼地奔去探寻,她要在朝中争权夺利,要当皇帝爪牙,要做事很多,甚少得空。
即便偶有空闲,让她坐下喘口气,她也满心挂念着不知身在何处郑宓,哪里顾得上身边景致呢。
郑宓知道,她轻轻地靠到明苏肩上,明苏便不说,拍拍她背,安慰道:“阿宓,不打紧,都过去。”
她们如今过得很好,这便足够。
郑宓紧握着明苏手,她们再往里走,郑宓每见景,都像是能透过时光漫长,看到曾经明苏行色匆匆地自此走过。
郑宓却只听出她那时煎熬,满天下地寻个早已死人,个她以为早已不喜欢她,将她舍弃人,恐怕那时明苏想起她,没有丝毫甜蜜,除担忧,便是心伤吧。
“若是不喜欢你,又何必锁着,何必还将放在心里。”郑宓低低地道。
明苏抿抿唇,不知郑宓为何这样说:“自小就喜欢你,喜欢好多年。”
郑宓垂下眼帘,再抬头时,眉眼间都含着温煦笑意:“那你如今可还想锁?”
如今自然已不需锁。明苏有些莫名,突然,她灵光现,飞快地看眼床褥,床褥已铺设好。
那满心感动便打住,郑宓有些茫然,总觉得这锁链与这寝殿很是违和,她缓缓走过去,站在锁链边上,疑惑道:“明苏,你寝殿里怎会有此物?”
明苏大惊失色,过去这多年,她早将此事忘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。
郑宓弯身捡起锁链,重得很,她松手,越看越古怪,回头问道:“究竟是做什?”
见是躲不过,明苏声如蚊蚋,讷讷道:“原是想锁你。”
于是每处潦草景致都让她动容。
行至处小院,院门敞着,几名内侍正从里头出来。
郑宓停住,往里头看看,此处倒是要比别处整齐些,花草郁郁。
虽叫雨水打湿,也看得出是精心栽种,那处大殿窗前还栽丛青竹,青竹修长,挺拔青翠,长势极好。
郑宓已猜到这是何处,她拉着明苏衣袖往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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