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什呢,”老板娘笑呵呵地说,“你今天进门就看出来,心情不错啊。”
是,确实心情不错——已经很久没有这高兴。
虽然助学金没拿到,但总算和严行把话说开,能不再尴尬不再彼此躲避继续做朋友,这太好。
十点钟,小餐馆里只剩寥寥几位客人,老板娘端着个盘子走过来:“来小张,吃点东西,饿吧?”
感激地接过筷子,夹起块糖醋里脊送进嘴里,来
——好像有点儿喜欢你,是那种喜欢。
“啊,是吗,”呼出口白气,“其实也没往心里去,你不用想太多。”
严行看着,点点头。他肩膀垮下去,头也低下去,整个人忽然显得有些委屈。
“那就好,”严行轻声说,“那们……还是朋友吧?”
“嗯,当然是。”
“找个兼职,”解释道,“就是去餐馆收银。”
严行垂着眼,不说话。
只好问:“那……还有什事儿吗?”
“你在躲,”严行开口,语调低低,“为什?因为那天……晚上,说话?”
“没躲你……”勉强地解释,“就是最近忙点儿,找俩兼职,除这个收银,还有个家教。”
说,“你没听见吗?”
他比高些,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,目光像铺天盖地潮水涌向脸。不得不与他对视,这才发现,他眼下挂着两个重重黑眼圈,张脸瘦得颧骨都显出来,下巴上也满是凌乱胡茬。
“你去哪?”严行嘴唇在发抖,他像是在极力克制什,“什餐馆?”
“……去餐馆打工。”
“……”严行看着,半晌,松开抓着领子手,却站在原地没动。
“好……那就好。”在教学楼里狠厉地抓着严行顷刻间消失不见,眼前这个严行乖顺而小心翼翼。
去餐馆路上,想,是这样——应该就是严行说这样,那天晚上他喝醉,说胡话。个喝醉人,可以从天津连夜赶回北京,可以对自己室友说好像有点儿喜欢你,可以在说完之后又落荒而逃。他喝醉,做什都是可以。
起码们还是朋友,太好。
晚上在餐馆,老板问:“小张碰上啥喜事儿?”
惊讶道:“啊?没……什。”
希望这个解释能令严行满意,这样他就不会在提起那天晚上他说话。
然而严行充耳不闻,又重复遍:“因为那天晚上说话?”
心紧,干巴巴地说:“严行,……”
想说严行把你当朋友,真,你是上大学交到第个朋友。
然而严行打断:“那天晚上喝点酒,以为你生气,心里着急,就赶回来……那天晚上喝得有点上头,脑子都不清醒……后来又想起说话,真就是喝醉瞎说,张回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教学楼走廊间人来人往,已经有人朝们两个这边打量,只好低声对严行说:“们出去再说吧。”
严行点头。
于是俩前后地下楼,彼此都沉默着。
天已经黑透,夜空中悬着黯淡弯月亮,这几天雾霾有些重,没什风。
和严行走到棵银杏树下,好在这时正是饭点,没人注意到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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