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下动作,看着他脸。几秒后,他微微睁开眼睛,浓黑眼珠看着。
“张回?”严行嘶哑地说。
“嗯,”不知为何,鼻子酸,“是。”
完全想象不出严行经历什,他前天不是走吗?他去哪?被谁打?难道是唐皓——不,唐皓那个胖子,怎可能打得过严行。无论是谁打,严行为什不报警?他就那趴在床上,他不怕死吗?!
个护士走进来,她调下严行输液速度,然后说:“哎,你去护士站接杯温水给你同学擦擦嘴唇,都裂成这样。”
如梦初醒般站起来:“哦,好,……他多久醒?”
“退烧就醒,”护士安慰,“你别担心,们刚才都给他仔细检查过,没什大事儿……你要是个人处理不,就赶紧给你们老师辅导员什打电话。”
“……嗯,好,谢谢您。”
严行小腿旁边褥子上,有块暗红色血迹,与之相连,他腿上穿着灰白色运动裤上,也有块暗红色血迹。
颤抖指尖触到他运动裤上血迹——冰凉。
脑子已经跟不上这切。
差七分钟六点时候,严行被送进校医院单人间病房。
“这小子命大,没烧傻,”中年男医生边摇头边说,“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天天在干什。”
点血色都没有,嘴唇也是干裂。
“严行?”再次叫他,他却还是没有反应。
抽抽鼻子,忽然在空气中嗅到股铁锈味儿。
心中升起强烈不祥感,伸手覆上严行额头,滚烫。
“严行,能动吗?”焦急地说,“背你去医院,啊?”
接杯温水,用护士给棉签,为严行擦嘴唇。
他嘴唇又干又裂,泛着灰白色。把棉签凑上去时候,手几乎在哆嗦。严行嘴唇就像层泡沫,真怕稍用力,就碎。
严行双眼紧紧闭着,给他擦嘴唇,他也没有反应。
直到晚上八点过,护士为严行换上第二袋液体,为他擦嘴唇也已经用掉两杯水。
严行终于,皱皱眉。
“他腿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?”男医生反问,“不是你送他来吗?”
“是他室友,回寝室看见他躺床上,赶紧送来,”盯着严行缠满白纱布小腿,焦急地问,“他腿上怎回事?”
“这样……”医生看着严行,表情有些复杂,“皮外伤,出点血,你不用紧张……具体情况,他醒你再问他吧。”
严行输液着,他上身被换上病号服,下身只穿条内裤,腿光着。他两条小腿上都缠满纱布,露出膝盖又红又肿,触目惊心。
“……别。”他终于又出声,却是气若游丝。
急得要死,严行不是走吗?怎又在寝室烧成这样?而且——寝室门封条都贴上,严行个人在这儿趴多久?!
深吸口气,扒下严行身上被子,决定先把他背到校医院再说。
然而下秒,手悬在半空,动不。
看见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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