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别意思,”严行低声说,“就是觉得……晚上容易饿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含混不清地说。
“嗯,”几秒后,严行起身,“那你吃着,先走。”
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下来,不知道严行看见没有——大概是没有吧。怕被他看见,也不敢抬头,只好仍旧把脸埋在汉堡里。强忍着哽咽声,说:“再见。”
严行说:“再见。”
里面是个圆圆软软烤红薯,还热着。
剥开皮,最外面那层红薯是焦红色,口咬下去,酥酥软软,甜得像蜜。
啃着手里烤红薯,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棵树要长出来——不——冲出来。那树枝桠纤长有力,已经融进骨头和血管里,支配着手,去抓住严行。
沉默地啃着红薯,严行沉默地坐在身边。
很快把红薯吃完,严行问:“吃饱吗?”
“唉,你说你们闹别扭就闹别扭吧,给撑死……哎不会胃出血吧?”
汗颜:“不至于吧大哥。”
沈致湘没有回答,而是又打个长长嗝。
在阳台上,严行说,就是给你买。
他声音轻轻,带着无奈。整张脸却轰然烧起来,时间恨不得抓住他手腕问他,那你搬回来好不好。
熄灯,寝室里充斥着雪松檀香和卤鸭子混合味道。
沈致湘打个饱嗝,喃喃道:“你觉不觉得们这样……”
:“……”
沈致湘接着说:“怪怪。”
心想,是啊,两个大男人在寝室里点着香薰……并且还混合着卤鸭味儿……
然后他就走。
抬起头悄悄看着他,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,才终于忍不住,伸手抹把脸。脸上冰冰凉凉,是眼泪。
张回是个没出息人,给点吃就会感动,喜欢也不敢说,流泪只敢避开旁人。
这天晚上,边嚼汉堡,边大哭场。
这之后,严行没有联系,而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严行身影。可不知为
看着他,问:“还有吗?”
严行点头,又从书包里摸出个塑料袋,同样包好几层,最里面是个纸袋,纸袋里是个汉堡。
“这个有点凉。”严行说。
借着明亮路灯,看见纸袋上有“汉堡王”三个字,这是第次吃汉堡王。不知道这是什汉堡,但尝得出是牛肉,里面夹着切片西红柿,还有沙拉酱,似乎还有蛋黄酱。
咬下去第口时候,鼻子就发酸。忍不住。
严行叹气,说:“算,你跟出来。”
然后就跟着他出寝室,他走在前面,跟在后面,们绕过对对情侣,在处较为偏僻长椅上坐下。
夜风凛冽,天空是很深远墨蓝,遥远星光闪烁在们头顶。
“还有这个,”严行又从书包里掏出个塑料袋,“给你买——不准不吃吧。”
那是个包得异常严实塑料袋,解开层,还有层,还有层——竟然包四层。
这味道实在言难尽。
沈致湘翻个身,说:“回啊,好撑。”
说:“你别这叫,好奇怪。”
“回啊,”沈致湘不为所动,“你和严行为啥闹别扭啊。”
尴尬地说:“也没什。”到底是被沈致湘看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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