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行看眼,垂下头,面色灰败。
“上次他打你,到底是为什?因为你和唐皓打架,还是他叫你喝酒你没去,还是——还是别什?”
“张回。”严行忽然倒向,整张脸埋在胸膛上。
“你别问好吗,给点时间,你再给点时间……”
他哭。
确实听不懂严行话,严行说他舅舅是做生意,又说有时候会让严行和他们起喝酒——是说带严行出入商业酒会意思吗?
可商业酒会……有必要喝成这个样子。
而且,如果只是这样,严行为什不告诉?这没什不能说吧。
“钱都是他给,从小到大,都是,”严行深深吸口气,又缓缓呼出来,“不答应他要求,他就……不给钱。”
愣好会儿,好像从严行话里捕捉到什,某些念头游鱼般闪而过。
去那个酒店,干什?”
然而严行没有回答,反问:“……谁告诉在那儿?”
“苏纹。找不着你,打电话问她,她说你在安本大酒店。”
“她还说什?”严行表情忽然变得很可怕,但只是瞬间。
“问她怎知道你在那里,她说她下午不到两点时候打电话约你出去玩,你说你要去安本大酒店。”如实回答。
起先是小声抽噎,而后竟然变成嚎啕大哭,泪水把毛衣打湿很大团。从角度,可以看见他上下起伏背脊,那两片凸起蝴蝶骨抖抖,真像蝴蝶振翅欲飞。害怕。害怕严行真会飞走,像蝴蝶像轻烟,害怕抓不住他。
于是连忙扣住他背,安抚他其实也安抚自己,说:“没事儿,严行,相信你……真,相信你,你别难过……也、也没怪你……”
“你以后别再联系苏纹行不行?”严行哽咽着说。
“可以,但她是什人?”早发现严行和苏纹关系很奇怪,严行为数不多地向说起苏纹时候,总是残酷得近乎诋毁。可那天晚上苏纹去他家,严行却是客客气气。那天晚上苏纹去找严行干什呢?显然不是吃饭——如果当时不在,她找严行干什呢?
“苏纹是舅……包,”严行嘶哑道,“他没空
“你这是……什意思?他是你法定监护人吗?你不是说你妈在国外?”
“是不是法定监护人不知道,但是被他带大,妈……从来不管。”严行说。
是这样。
仅仅是这样吗,不,不对,还有件更重要事……猛地想起几个月前严行奄奄息躺在床上画面,护士说他修长小腿上满是鞭痕。鞭痕。
“你说如果你不听你舅舅话,他就不给你钱……”声音在发抖,手心也渗出湿凉汗,“他都让你做过什?只是……喝酒吗?”
严行便又沉默。
“严行,”抓抓手边被子,像是在给自己鼓气,“你去那个酒店干什?为什……不告诉?”
严行垂着肩膀,不看,说:“去陪舅舅喝酒。”
“你舅舅?”那个和蔼客套中年男人。
“嗯,”严行顿顿,小声说,“不知道该怎解释……是他带大,他也没有别孩子,他做生意,就有时候……让去和他们起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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