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致湘和杨璐去图书馆,寝室里只剩下。清清嗓子,拨妈电话。
“妈,你在哪儿呢?”
“哇”地声,又吐出口酸水。
“.操大哥你咋!”沈致湘冲进水房,“以为你急着去厕所呢,你这怎回事?!吃坏肚子?咱去医院吧!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拧开水龙头,直接把头伸过去。
凉冰冰水冲在脸上,把脸上秽物都冲走,狠狠抹两把脸,对沈致湘说:“没事。”
“真没事?”沈致湘战战兢兢地问,“看你这……有点严重啊,你不会是食物过敏吧?要不咱还是去校医院看看?”
肉饼上裹着不知道什酱,白色,浓稠欲坠。
那天在严行家——不对是严先生给严行买房子里——们起在浴室洗澡,看见东西从严行身后流出来,也是这个样子白色缓缓流出来当时觉得好愧疚。想严行定很不舒服吧他眉头都拧住。
原来这件事,他早就习惯?
猛地扣下汉堡冲出寝室。
在水房,大吐场。
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到学校。
沈致湘坐在寝室里打游戏,见回来,指指桌子,嘴唇动动。
坐下。
不知过多久,沈致湘摘下耳机转过身:“咦,你咋没吃?”
“……吃什?”
“不用去,”关掉水龙头,侧着脸不去看沈致湘,“真没事。”
不想去校医院,想起那次把严行送到校医院还愧疚地以为他是因为事才挨打,就,分钟也不想在校医院待。
“哦……那好,”沈致湘很轻地拍拍后背,“你要是不舒服,赶紧跟说啊?”
“嗯,谢。”
吐过场,平静不少。
中午吃西红柿鸡蛋面全被吐出来,从胃到食管都在烧,吐着吐着眼泪也涌出来,想起大刚开学时候,那天晚上严行烂醉而归看到他身上吻痕,想起随喜会馆那面画着**画屏风和垃圾桶里三个避孕套,想起严行次次失踪和醉酒,想起严行小腿上伤口,想起那个留着平头客气热情“舅舅”。
又想起那些因他而起纠结和自卑,他那有钱那好看那温柔怕配不上他,愿意为他变成同性恋,愿意为他偷偷摸摸做贼心虚,愿意为他旷课为他打工为他对不起爸妈,所有愿意不过是厢情愿。
原来他只是想和在学校里玩玩,也许苏纹说得对,他想在身上体验“正常”。
双手撑在洗手台上,吐得口腔里满是酸水,涕泪横流。耳道好像也被堵住,听不到别声音。
最后想起那个汉堡,在那个冬夜,他给过个汉堡。
“刚刚不是叫你先吃吗,”沈致湘起身从暖气上拎来个塑料袋,打开,里面传出食物香味,“汉堡王做活动,买不少,璐璐减肥不吃……来咱俩吃。”
他递给个包得方方正正汉堡,捏在手里,暖洋洋。
“咋不动啊,”沈致湘笑着说,“跟还客气啥?”
木然地拆开包装纸,热气腾腾熏肉香味扑面而来。
口咬下去,温热粘腻酱汁涌进口腔,不知道舌头是不是坏掉,竟然尝到股甜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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